陈布看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心惊胆战地摸到小丫头身边,问她道:“海飞花!你……找我来作甚?”
海飞花并不看他,阴森森地说道:“你跪下……”
“陈哥儿……”后面的军汉看她来者不善,都要围上前来护驾,却被陈布一挥手挡在了那里。
只看他“噗嗤”一笑,对着浪里漂的牌位不慌不忙地跪下去拜了几拜,才摇头晃脑地说道:“花妹……先生的灵柩现在正九重天府上安置着呢。你就在这里戳一截呆木头,歪歪扭扭地写上几个别字,算是怎么回事?这也太敷衍了事了……你好歹也是先生教导成人的吧?”
海飞花扭过头来,看着他说道:“那一个藏垢纳污、为非作歹的盗窟邪薮,我才不去,免得被人家戳脊梁骨,说我跟你们同流合污……”
陈布冷笑:“可是你还不是把我这么一个……盗窟邪薮里的大奸大恶叫来这里说话吗?”
海飞花抬头看着他,用一种惊奇的口吻说道:“哎哟,真想不到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哩。”
陈布摇头苦笑一声,问她道:“你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现如今,五姐把岛上的事情全托付给了我,她自己倒是做了甩手掌柜。如今这里里外外的事情哪一件离得开我?我的时间宝贵,可不能陪你这里说这些闲话。”
海飞花说道:“小子粗疏,还晓得‘冤各有头,债各有主’!陈布你不要惊怕,只要实话实说——对我一一说知先生死的缘故,便不干涉你!我若伤了你,不是好汉!倘若有半句儿差,我这口刀立定教你身上添三四百个透明的窟笼!闲言不道,你只直说先生是不是让五姑娘害死的?”
陈布强作镇定,振振有词地说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海飞花你怎么可以红口白牙诬赖好人呢?说是五姑娘谋害先生,你倒是拿出来证据呢?”
海飞花说道:“你当我在连城就对岛上的事情一无所知了吗?你与五姑娘在黑山村密谋制造谣言,鼓动煽惑许大棒子们刺杀先生的事情打量我不知道呢?”说罢,就把身边的钢刀拔出,横在了陈布的面前。
“陈哥儿!”后面的军汉又要一拥而上,却又被陈布挥手制止:“谁都不要动!”她嘻嘻一笑,把刀刃推到一旁,一边抹着额前的汗珠,一边说道:“哪里有这回事呢?花妹啊,你不要听信外面的这些谣言……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小道消息的?……是不是、是不是那个被皇帝陛下封了个狗屁走马承宣使的王仁给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