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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二十二)(1 / 2)

宿元景还要反驳几句,忽有茅士铿的书信送到。宿元景赶紧拆开来看,一见之下整个人都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面唉声叹气。

王知节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信中所言的大意了,却明知故问道:“茅相在信中是如何说的?”

宿元景缓缓地把书信收起来,说道:“茅相在信中要咱们以雷州招安大局为重,不要因为‘刺贼’一案而偏执一端,致与雷州各家头领生出嫌隙,坏了江南长治久安的大计。”

王知节说道:“既然朝廷亦有不苛求细故的意思,这判词就算是完备了。我看咱们就以这份判词联名奏报朝廷,等候圣上旨意吧。”

第二日,宿元景写就奏章连带王知节从雷州带回的判词一并奏送京师。不出两日,朝廷就有旨意来连城,只说“既据宿元景等审讯确实。验明凶器,并无另有主使之人。著即将许汶详凌迟处死,并于浪里漂灵柩前摘心致祭,以彰国法而慰忠义之魂”。圣旨到连城的第二日,许汶祥被剖腹挖心,祭奠在浪里漂的灵柩前面。

再说五姑娘因着魏少鲲扯毁诏书,殴打皇差的事情,连夜急匆匆地赶回荣兴府。这夏守忠正在府上的医馆中躺着,远远地瞧见五姑娘风尘仆仆地往这边过来了,当下略略欠身,说道:“哎呦,老奴给府上添麻烦了,这里先给五夫人赔一个不是。”

五姑娘听他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心中愈发不安起来,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抢到夏守忠面前,伸手将他搀稳了,口中笑道:“公公快别起来,当心起猛了头晕。”

夏守忠拉着她的手,话还没说,眼泪先“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了。

五姑娘说道:“我已经知悉北面发生的事情了。这个魏少鲲也太张狂了一些,竟然敢欺侮皇差,全然没有一点君臣之念,着实该罚!”

夏守忠哭哭啼啼地说道:“他欺侮老奴倒也罢了,老奴不过是一个替人解闷,低三下四的奴才,叫小魏将军打一顿,出一出气也算得分内之事。可是,老奴此去北府军宣慰诸军,是奉了圣旨而行。他魏少鲲竟然敢扯毁诏书,辱骂皇上,就是大不敬之罪了!着实该杀!”

五姑娘弯着腰,陪着笑,说道:“公公休恼,公公休怒。这个魏少鲲我是知道的,恃才傲物,目中无人是有的,这个也是有大才干之人的通病。但是,若就此说他不敬皇上,大逆不道就是大谬也!此人是与我大宋有大功劳的。”

夏守忠不快道:“夫人何出此言?似此狂徒能于我大宋有何功劳?”

五姑娘说道:“此次北伐之初于孤山六堡力挫强秦,扬我国威,进而解围新丰,力挽狂澜,使我十数万将士儿郎转危为安,全赖魏少鲲之力才能成功。若无此人,则我江北三府两路之地于今休矣,就是江东八十一州亦不得高枕而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