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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2 / 2)

“今天去吃食堂吗?”这道数学题真难解,“我有带水果麦片。”

许允月不说话,她总是不说话。

“你带手机了吗?”

“带了。”递过去,“不能翻盖,会有开机响声。”

十分钟过去,数学题还是解不出。头不耐烦地探过去:“许允月你怎么这么慢。”话头刚出一半被吞下去,大圆脑袋的头顶在前门的小玻璃隔断后闪起光,被抓到又是扣分。陈南鸢发现自己不明白的事有太多了,为什么说话要扣分,为什么睡觉要开风扇,比说话扣分更不能让人忍受的是后者,女孩被要求扎马尾辫,额头的碎发间断地被拂起来,比难受轻一些的难受,永远摸不清位置的痒,和卡在牙齿某个间隙里的牛肉丝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记不清号码了。”

在发短信,发短信给谁?

“给谁的?”问出口。

许允月的嘴唇抿起来,唇膏涂得太厚像层猪油,又是恶毒的譬喻。她终于不再穿肉色的丝袜,但紫框眼镜像是永远长在了她的脸上。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许允月自己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不说话的习惯。

“我有喜欢的人了。”

陈南鸢突然感觉到被隐瞒的愤怒。她自以为和对方已成为多亲密的死党,这份情谊被一句轻飘飘的回答一笔勾销。

“我也有。”不知道哪里来的负气话,小孩子的过家家。

“谁?”许允月的神情忽然紧张起来,像是要知道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秘密。

“林轩。”陈南鸢一时间想不到其他男孩的名字。

许允月松了口气似的,“好姐妹。”拍了拍她的肩,隐秘的嘉奖。

“我喜欢陈策。”

陈南鸢又开始走神,她上课下课都喜欢走神,可每个老师都以为是她针对他们走的神。这次的走神让她忽略了许允月同样轻飘飘的语气里藏着的不痛不痒的一句名字。陈南鸢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至少在短期的对弈里头,是自己赢了,哪怕使了不高明的手段。陈南鸢不擅长撒谎,撒谎的时候会摸左耳垂,这时候的许允月还没有发现这一点。对弈的是什么呢?是做闺中密友的可被肆意窥探的真心。

“那中午还去食堂吃饭吗?”没有说出口的是水果麦片并不想与你共享。

“去的。”

陈南鸢回过神来,“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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