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样的天跳楼是最完美的。”
陈南鸢觉得恐怖,旁边的女孩自己接下去:“当然啦,不是说我想跳楼。我只是说,对于一个决定跳楼的人,这样的天气真的很完美。”
总算听明白了,但仍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南鸢不明白的不是她的话,而是凭借女孩的敏感她察觉到这话里似乎别有意味,但也仅此而已。
“我挺害怕的。”
“大家都是。”
“那为什么还要出来看呢?”
两个人都沉默了。
“呆在教室里,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好像也不对。”
怎么做都不对,倒不如跟着别人看看别人怎么做。
原来我们都这样普通。这比刚刚她的话还要让陈南鸢觉得恐怖。
“你刚刚被叫去干嘛?”
“不睡午觉。”为了给你传纸条。
“纸条是你给我的吗?”
“对。”
“那我可得道歉。”
“为什么?”
“如果我刚刚回应得积极些,你就不会误会了。”
“我没误会啊。”
“我只是……不喜欢和不熟的人打交道。”
“但以后总会熟起来的。”
“那是另一回事儿。”
陈南鸢第一次明白原来友情的建立并不是一件一厢情愿就能做成的事,或许那时候她甚至都不能准确定义友情是什么。是什么呢?手拉手下课了一起去上卫生间,早自习约好早十分钟来学校,你抄我的语文我抄你的数学,一边害怕着月考的到来一边偷偷计算着喜欢的男孩下课的时间。
那时陈南鸢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会成为她人生的起点。
一个死去的女孩,让她和另一个女孩成为密友。大圆脑袋也不再随意找她的麻烦,听同学说这里的高中都是按星级划分,实验高中是四星,附属的初中出了事儿,跳楼一个减一颗星,没有老师乐意自找麻烦。所有人都认为是初三学生压力太大,经不住几句批评。这样倒也让整个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相处的其乐融融。只是陈南鸢觉得安稳似乎也不抬像件值得被过分称颂的事。她渴望过得安稳,渴望自己和他人有大一些的不同,但与此同时,她也同样恳切地希望着,和所有其他普通又快乐的女孩同样地期望着,在这样的安稳里,能有点不一样的事出现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