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兄最近可曾听闻近日定山将军要在阳古城招募豪杰义士赶去前线的消息?”席间三少开口问凌碧云。
“略有耳闻。”凌碧云答道。“三少对此感兴趣?”
“不瞒凌兄,胡某确实想去军营走上一遭。凌兄有没有兴趣?到时候我们二人做个伴如何?”
听到三少邀请,凌碧云略微犹豫,说道:“三少说笑了,碧云常居于家中,不曾见得世面,功夫亦是浅陋不堪,若是贸然前去,只怕白白送了性命。”
马子昂在一旁听了不禁暗暗鄙视凌碧云,堂堂七尺男儿,怎得这般软弱,竟还不如这个声名狼藉的胡家三少,之前建立的好印象随之也就荡然无存。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在接下来的交谈中马子昂并未再过多言语,只是仔细的打量了唐秋月,要说这唐秋月生的着实漂亮,与人交谈也是彬彬有礼,很有大家风范。阳古城虽然不算大,但是却地处前线位置,城中往来之人不乏京中显贵、青年俊杰,但是观唐秋月看凌碧云那温柔似水的眼神,确是对凌碧云死心塌地,也不知怎的就看上了这个胆小懦弱名声不显的男人。
但是胡三少却对凌碧云十分感兴趣,不时的与凌碧云说些最近来发生的事情,脸上挂着微笑,让人如沐春风,若不是外界传出的其二世祖的名声,还当真以为他是一个胸有大志的青年。
所谓江湖,尤其是乱世,年轻人总会羡慕一些武功卓越的侠士、大侠,盼望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仗剑天涯、行侠仗义,但是这一切的基础却是首先要有一身过人的本领,三少虽然是二世祖,但是却特别向往和结交这样的人,于是在和凌碧云的谈话中自然就谈到了武功的问题。
“凌兄也是用剑之人?”当听到凌碧云是用剑的时候胡胖子露出惊讶的神色,据他所知,凌家之人大多使用针法,凌家最出名的就是一套凌云针法,凭借此针法,凌家才跻身阳古城四大家族。同时凌家还有一套家传的凌云步法,配合着凌云针法使用当真是诡异莫测,相传当初凌家老祖凌涛正是凭借着这两门绝技才在阳古城站稳了脚,继而将凌家发扬光大。
看到三少疑惑的样子,凌碧云便知道他为什么惊讶,当即解释道:“我出生之后在针法使用上并没有兴致,却独独醉心于剑,父亲见我这般,便请了位师傅教我剑法。”
“噢,原来如此!”三少恍然大悟,“不知凌兄师从何处?”
“皆是些无名之人,说了三少想必也未曾听过。况且碧云学艺未精,有坠师父颜面,不提也罢!”凌碧云打了个哈哈便将此事绕过。“倒是三少,我曾听闻胡家刀法乃阳古一绝,不知三少何时能让碧云开下眼界?”
胡胖子哈哈一笑:“碧云兄取笑在下了,阳古城谁人不知我从小体弱不宜使刀,实在是有心而力不足,只能转而学剑。”说着将面前的清茶小酌一口。
辞别凌碧云之后,在三少的邀请下,马子昂、阿米二人住进了胡家的客房之中,而胡三少在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便回了自己所在的别院。
虽说是别院但是院内却奇石林立,按照一定的规则进行摆放,空白处由青竹点点缀缀,清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宛若迷宫。
这天夜里,一个黑色身影翻过院墙来到了别院之中,此人脚步轻盈,未曾发出一点声响,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面庞遮住,但是唯一露出的眼睛却炯炯有神。沿着小路,熟练的穿过一个个奇石,径直来到书房前,而此时书房里面散发出橘黄色灯光,显然里面之人已经恭候多时。
来人在书房门前整理了下衣衫,然后在门板之上敲了三下。
“进来!”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略带威严。
黑衣人推门而入,然后将门合上,略微扫了一下光亮处,然后左腿下弯右腿弓起拜倒在地:“三少!”
胡三少将书合上,看了眼来人:“可曾有所发现!”面上平淡从容,声音清冷淡定,有着一丝威严,与白天时候判若两人。
“回三少,人跟丢了!属下无能,请三少责罚!”黑衣人话语简洁,虽是请罪,却无半丝惶恐之意,但是又显得极其诚恳,就像办错了事受到惩罚显得理所当然。
“噢?”胡三少眯起了眼睛,右手抚摸着下巴。“怎么回事?”
“属下跟随那人来到集市之后,那人似乎是发现了我,然后拐过一个小巷子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嗯!这至少说明他非常警惕,而且功夫应该不在你之下,派人盯紧他!”胡三少将手放在桌子上,然后正了正身子,“招募义士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可曾打听出原因?”
“据可靠消息,定勇将军被困落枫谷,王朝军兵力不济,而援军又鞭长莫及,此次定山将军前来正是为了此事。”黑衣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而且,据说此次由嗜血王亲自带队,又邀了蛮山王麾下二将,加上其麾下三将共一王五将倾巢而出。”
胡三少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属下告退!”说着黑衣人双手施了一礼,然后起身告辞。
胡三少又将右手抬起抚摸着下巴,坐在椅子前久久未曾移动,如果说真如请情报显示的那样,那么前线情况将不容乐观。本来定勇将军所率华夏军与嗜血王之兵力呈对等之势,而嗜血王突然借来了两个阵营的兵力,这势头显然是要将定家军一网打尽,然而定勇将军带兵多年,怎会陷入敌方圈套,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夜,寂静无声,天空中繁星闪烁,光芒照耀九州,而巴蜀之地却暗流涌动,阴谋和烈火即将吞噬整个巴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