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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四)(2 / 2)

“这”尤思礼无言以对,但依旧愤愤不平道,“老兄所言极是。但他孙全挟江北兵威以令朝廷也太无人臣之礼啦!若不是太祖老皇帝带着咱们的父辈舍生忘死打下来江山,他孙家又焉能有今日割据江北的局面呢”x

荀昭叹气道:“想我朝自兴武年末,朝堂上暮气深重,文臣武将人浮于事,党争日甚一日,遂至于江北防务无暇顾及,应须士马、甲仗、粮赐等,并于孙家当路筹措自给,而使孙家既有其土地,又有其人民,又有其甲兵,又有其财富,逐渐掌握了江北的军、政、财、刑大权!不过,这些年来秦人不得南下窥江,威胁江东,也多亏得他们在江北与秦军在河南地浴血拼斗,苦战御敌啊。加之,朝廷也嫌弃孙家在江北尾大不掉,对江北大营的兵马粮饷多加掣肘限制,还把老王爷赶到了江北成立马步军衙门以分御营使司之权。这内外交相逼迫,他们孙家的日子能过得好受吗所以,他孙全才会入京争权,以保其在江北的利益于万全呐。”x

尤思礼不快道:“自古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他的父亲孙忠得朝廷恩赏,拔戳为江北御营使,执掌江北大营军务,才得以有今日的荣华富贵,理当匡君辅国,忠心不二。今其子孙不思报效国恩,反怀篡逆之心,意图割据江北自立。这这不是国贼又是什么子上既为宋臣,则见有不臣之人,当誓共戮之此臣之道也,又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

荀昭看着他说道:“唉,我又何尝不知孙全辜负皇恩,割据江北之事实但眼下秦虏是我朝的心腹大患,如何巩固塞防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江北兵力虽强,不能自立,须借朝廷官爵威名以安军情。所以,孙全必不敢以江北兵马反叛朝廷。我看朝廷不若安抚江北军心,令其固守河南地,不令秦人入寇。此朝廷之所赖也。若可以假孙全以节旄,分军国大权予其,以示朝廷之诚意。其必自为朝廷效力,万不能在此时以逆顺治其功罪啊。”

尤思礼给他吓了一跳,说道:“子上何出此言呐难道你是要皇帝陛下屈膝于国贼么”

荀昭正色道:“尤大人,你在这里慷慨激昂地指摘别人是国贼,难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真的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吗”

尤思礼的脸皮立刻涨得通红,哆哆嗦嗦地说道:“荀昭,你你怎敢如此!”

荀昭又不无讥讽地说道:“我朝文人的脾气秉性,我是素来知晓的。你们虽然个个冠冕堂皇站在干岸上,打着礼义廉耻,国之四维的大旗,对别人大张挞伐,说什么独夫民贼的。你们就那么干净吗你们当中的有些人揣着的那些欺下瞒上、损公肥私龌龊想法,干的那些党同伐异、蝇营狗苟的肮脏勾当,比起孙全这些武夫们更祸国,更可恨!我奉劝你们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肠子翻出来,晒一晒,洗一洗,拾掇拾掇!”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