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与朱玄的异常动向,很快就引起了荀昭的警惕。只说这一日,朱玄又从杨义的住所醉醺醺地回了馆舍。这二人勾肩搭背地进了厅上,杨义一边走,一边吹捧道:“将军于国功大,应当位列三公呐”
朱玄仰着脑袋,笑得分外猖狂,忽然觉得前面有人过来。他睁着一双醉眼看将过去。原来是荀昭在这里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朱玄虽然觉得丧气,但依旧强颜欢笑,问道:“子上,今日来此有何事啊”
“呃”荀昭看了一眼杨义,欲言又止。
杨义倒也识趣,立即对朱玄说道:“既然将军有要事在身,杨某不便叨饶,告辞了。”说罢,向着朱玄躬身一揖,转身离去了。
朱玄又问荀昭:“子上来此,究竟有什么事情”
荀昭望着杨义的背影,说道:“此人时常于将军面前阿谀谄媚,我料其居心叵测,将军当有所防备。”
朱玄借着酒劲,登时就是脸色拉了下来,“哼”的一声,说道:“难道汝专为无端献馋,坑害好人,在此等候乎”
荀昭没料想朱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摇头叹息道:“忠言不入,我辈必受殃及”说罢,就要拂袖离去。x
“子上慢走,子上慢走”朱玄赶紧换了一张笑脸,走上前来扯住荀昭的衣袖,笑道:“方才乃戏言耳,子上勿要挂怀。杨义受孙家的意旨,以金银珠宝拉拢于我,此中的盘算不过是希望我西川能与江南斗一个两败俱伤,他好从中渔利。此乃二虎竞食之计,我又岂能不知子上放心,今有强秦在北,我大宋断不能再生内讧。这合则存,离则亡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现在也不过是在与杨义虚应故事而已,绝不会干出同室操戈的蠢事来的”
荀昭正色道:“将军此言差矣眼下,强秦在北方虎视眈眈,时时都有南侵之意。江南、江北二营皆我朝精兵猛将云集之所,士民官绅倚此为干城。此时南北不和必然导致军心动摇,百姓失措,不能共御外侮。一旦秦人南下,我大宋当如何御敌此中利害,还请将军思之慎之。”
朱玄并不答话。他背着手,踱着方步,走到旁边的椅子跟前,缓缓地坐了下去,又是沉吟良久,才问道:“那么,以子上之意,我当如何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