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到了这个份儿上,太子河是不敢再待了,胡烈也没了脾气。众人一合计,眼下这情形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都灰溜溜地跑回高阳城去做缩头乌龟。在苏家寨以西的各处厢军、练勇闻听高阳禁军战败,纷纷闻风而逃,连无当飞军也收缩到了苏家寨不敢出战。
北府军经此一战,声威复振。太子河一带的地主乡绅们都知道北府军打垮了胡烈,这苏家寨以西的官军全部跑光了,地盘就全归胡隐之一个人的了,这会子纷纷担着酒食,牵着牛羊来犒劳北府将士,拉点关系,套点近乎。北府军用马万里他们丢弃的酒肉摆上酒席,招待众人,庆祝胜利。胡隐之还命令手下把高阳兵的尸首堆在太子河边,中间夹杂土石,造成一座京观,一来可以留个纪念,二来也可以显显武首发
太子河战败的消息不出七天就传到了京师,刚刚从石奴儿动乱中恢复平静的金城,这一下又是一片风雨飘摇了。
孙全的脸上自然不好看,但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追究马万里、胡烈这些人违抗将令的责任了。因为御史台弹劾自己的奏折已经如雪片一般压了过来,简直要令孙家上下窒息了。
在一派流言蜚语之中,大明宫里的小皇帝又坐不住了,他在此驾临紫宸殿,召集文武公卿商讨北府军造反在高阳造反的事情。
崔靖等人这会子算是得了意,他们在大殿里面上蹿下跳,指责孙全裁撤北衙导致北府军造反作乱,把高阳府搞得是一团糟,而且还大言欺君,应该重重法办。
赵德也对高阳的事情非常不满,他盯住了孙全,问道:“孙爱卿,你对高阳的事情有什么话可说?”
孙全不惊不躁,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胡隐之居心叵测,其谋逆之意已非一日,此番犯上作乱乃是蓄谋已久的,与朝廷裁撤北衙无关。”
崔靖冷笑道:“巧言令色!孙大人说胡隐之是蓄谋已久的,为何往日他不谋反,反倒在朝廷裁撤北衙当口儿造反作乱了呢?”
孙全道:“裁撤北衙的诏旨还不曾颁布,胡隐之他们如何得知朝廷要裁撤北衙的呢?我想北府军谋逆作乱肯定是受了胡隐之这些居心叵测之徒的挑拨离间而误入歧途的。如果朝廷能够对这些人进行安抚,我想乱局一定会迅速平定。”他又对赵德叩头道:“胡隐之的谋逆作乱在臣的预料之内,臣早已有了安排。请陛下放心,不出半月,臣必然平定高阳的叛军,以保我朝塞防之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