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节轻描淡写道:“无他,只是眼下长江秋汛将至,遵循我朝祖制,天子要于每年秋后驾临连城江山口巡阅江防,观潮揽胜,大阅三军。今年秋汛已近在眼前,天子驾临连城之日当不在远。各位义士如能在天子驾临连城之时,前往江山口面圣谢恩,于我大宋的国势民心皆有莫大助益。实不相瞒各位,当今圣上也有此等意向。”
“这……”众头领顿时面露难色,但又不好反驳王知节的话。于是,众人纷纷扭过头来,看向五姑娘,希望她能出面解围。
五姑娘笑道:“雷州义士面圣之事还需朝廷定夺,我等身为臣子在这里怎敢随意猜测圣意呢?更何况,此间招安之事虽成,但需要知节善后安排的也不在少数。依我的想法,面圣之事咱们暂且搁置,听候朝廷诏令就好。这个时候,料理一下岛上的其他事宜更为紧要。”
众人都说有理,王知节也笑道:“五姨既如此说,知节全听安排就是了。”
当下众人皆大欢喜,都请王知节居中上坐,五姑娘对席相陪。殿上殿下,皆列位次,大设筵宴,轮番把盏。厅前安排数十乐人大吹大擂。雷州简陋,虽无炮龙烹凤,端的是肉山酒海。当日众人尽皆大醉,各扶归幕次安歇。次日各家又排筵邀请王知节一行人,王知节推却各家邀请,唯独去了陈老员外的宅邸。宴席上,陈家子弟与王知节等人倾心露胆,讲说平生之怀,格外亲密无间。第三日,各家再排席面,到请王知节下榻处请他前去赴宴,却又被告知王知节一行人与陈老员外一同出城游山去了,直至暮尽醉方散。
倏尔已经数日,王知节刻意跟陈家亲近,已经是给岛上其余各家上足了眼药。就在王知节游玩的这几日的时间,从连城来岛上的官吏也没有闲着,对许汶详一番审理下来,终于拿出判词给王知节看,其大意是:“据称凶犯许汶详因雷州事变中,杀伤其同族甚多,又因其妻罗氏被人拐跑,曾于浪里漂巡行之时,拦路伸冤,未获审理,故心怀忿恨。后该犯私开小典当铺,适逢岛上严令禁止,本利俱亏,追念前仇,杀机愈决。当日混进人群,突然行凶,经再三审讯,口供不变,并称别无主使之人,所述各项情形,尚属可信。”
那王知节连日酒宴,早已经醉眼朦胧,不省人事了,得了判词看也不看,大笔一挥就算是认可了。这个时候,从连城传来消息,宿元景几个人在圣旨切责之下,总算是到了知府衙门,如今正等着王知节回连城问话哩。
铁马秋风乱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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