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穆正问他们道:“似此般凶险之事,如何从长计议。”
几个后生互相看着笑了好一阵,才说道:“这事情全怪那个楚国公主了,玲珑、飞花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全是她从中作梗,如今她们三个人去打龙亭,倒要牵累我们苏家跟着连坐。古人不是常说什么毒蝎蛰手,壮士断腕么?当年,三位师叔就看得玲珑这个小妮子是苏家的祸胎,自打她偷盗宝剑反出庄去,就要苏家与她断绝关系。只是咱们师父老人家糊涂……”
“好,好,好……”苏穆正给他们气得不住的点头冷笑,“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你们既然都畏惧老虎就回去过你们的安稳日子吧。我苏穆正自打今日起也与苏家恩断义绝。打今儿起,我所做所为皆有我一人承担,与你们苏家毫无关系!”
“大师兄!”几个后生还要过去阻拦。那苏穆正运气于胸,白衣往后一拂,一股浑厚内力吐出来,却把那三尺绕指柔化作铁布衫望着几个人的脸上盖将过来,把几个人直打得满地乱爬,他却不管不顾,独自一人下山去了。
几个苏家后生被揍一个鼻青脸肿的,连滚带爬的回庄上,去找苏胜天诉苦道:“大师兄给那个小妖女气出失心疯来了,说是要学这玲珑她们反出庄去,独自一人去连城了!我们来劝他就拳脚相加,师父大人,你看我们被师兄打得,可是要替我们做主啊!”
苏胜天闭着眼儿,袖着手儿坐在椅子里,听着几个后生哎哎呀呀的叫了半晌的苦,却懒得睁眼睛看他们,缓缓的说道:“唉,穆正啊,还是改不了那个猴急的脾性,脾气一上来了愈发的无法无天了,便是杀人放如何使得?”想要回庄上取干粮盘缠又恐被他人耻笑。正在无着的时候,后面却响起了一阵嘚嘚的马蹄声。苏穆正回头来看,只见如水的夜色之中远远的跑过来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马车的左面一盏灯笼上贴着“天下堂”三个字,右面一盏灯笼上写着“大兴府”的名号。
“天下堂的?”苏穆正因为那王德亮当年一张英雄帖害得苏家几乎灭族的缘故,不禁皱着眉头,却也不肯让路,就堵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
后面那赶车的车夫却是按捺不住了,张口就骂道:“哪一个瞎了眼的走夜路,敢挡我们大兴府的马车,你知道这车上坐的是什么人么?”
苏穆正从前面停下脚步来,转过身子看着那马车上的桐木红环,说道:“锦衣夜行,不过是鸡鸣狗盗而已。”
“呵!”那车夫把眼泡子鼓将出来,挥着马鞭儿骂道:“这是太爷的车驾,你如何也敢阻拦?就不怕惹了天下堂,叫你的脑袋搬家么?”
铁马秋风乱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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