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纯大声吆喝道:“乡亲们,乡亲们,如今官府也来此剿灭乱匪,那魔刀会必败无疑,大家不要被小畜生几句妖言迷惑,快快把她砍了,随我杀上庄去啊!”
海飞花依旧不慌不忙,笑道:“事实胜于雄辩……你们这么斩木为兵,揭竿为旗是要学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么?信不信那些官嘎杂们来一个杀良冒功,把你们全都做了刀匪拿去领赏?”
众人见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中胆寒纷纷扔下了手中棍棒乱哄哄地抢下庄去了,韩子纯拦都拦不住。海飞花笑他道:“真是丧尽天良了,为报这一箭之仇连祖宗的家产都不要了……”
韩子纯怒道:“我这叫大义灭亲,为圣上分忧又有什么丧尽天良之说?”
海飞花笑道:“什么大义灭亲,明明是在官报私仇!为得一点睚眦便要拼一个你死我活,你们韩家果然天下无敌了。赶明儿,我也耍一耍笔杆子写一篇……写一篇《一个巴掌引发的血案》如何?”
韩子纯半张残面狞笑道:“由得你这小畜生怎么说吧,一个行将入土的人儿,何必多费唇舌!”说着大喝一声,鬼掌一交阴风四起,万鬼作歌。海飞花看得凶险无比,越女剑早就提到了手上,寒光颤抖万片雪影。韩子纯右眼之中的半根镀银闪得愈发地耀眼了,一双鬼掌刚要拍至海飞花的天灵之上,腕间却觉得好似被一块醋钵儿大小的石头格住了一般。那韩子纯恨透了海飞花屡次坏他好事,定是要让她尝一尝这“死不知”的滋味,此番浑身气力尽皆集于双掌之上,腕间软绵绵的竟然动弹不得。韩子纯武功以快见绝,却不知道天底下什么人儿还可以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拿住自己的手腕,心下大骇,绣袍一抖,气力沿着胳臂筋络回走立时甩开了腕上的约束,厉声喝道:“什么人!”正要低头来看却听得耳畔一声豺狼般的嚎叫:“谁敢动飞花一根毫毛,包蛮子就与谁拼命!”这一声呵斥直震得韩子纯耳鼓发痛,手上的力气登时弱了好几分。海飞花常听得包蛮子的大嗓门早就习以为常了,如今有机可乘自然不肯做宋襄公的“仁义军”了,手腕一抖,好一抹流星半空滑落了下来。韩子纯也是惨叫一声,左掌护在了头顶挡住海飞花的宝剑,右手望着包蛮子的巴掌上拍了下去。包蛮子不知利害,只道自己有那大国师的神符护体,刀枪不入。哪里知道这韩子纯的三绝神掌左掌走劲右掌运气,包蛮子这横练功夫虽然挡得住蛮钢之力却对这阴寒之气防不胜防,给这韩子纯一巴掌拍下去,竟然立时打得吐血了。只是他脑袋遇事一根筋,此番亦是咬紧牙关奋力扑上,张开大口“啊呜”一声好似一条狼狗一般咬住了韩子纯的手腕。
铁马秋风乱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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