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朱铁换上一身干净的鸳鸯战袄,躺在铺着稻草的土炕上,呼吸渐渐平稳。
清晨,甲长和其他戍卒醒过来,瞧着还没醒的朱铁,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偷偷的把那支新式诏,他自己都穷的叮当响,把银子全部补贴给军士了,哪里还有钱孝敬这位辽东御使。
气急败坏的辽东御使,正在气头上,准备拿朱铁撒气,也不上报兵部和刑部了,让人把朱铁押到菜市口,自己亲自监斩。
监斩台上,只是正七品的辽东御使却坐在了主位,堂堂一位总兵,曹诏只能坐在下首,没办法,谁让人地位高,还是东林党人。
袁督师已经交代了,装孙子也要给我忍几天,要不然粮饷没了找你曹诏算账。
快到午时了,旁边的吏开始念诵朱铁的履历。
听到他姓朱,曹诏还是郁闷的坐在那里,听到他来自良乡县黄村,曹诏坐不住了,问道:“他和朱忠义什么关系。”
吏向后翻看了几天,回答道:“总爷,他是朱忠义的侄儿。”
曹诏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亲的?”
瞧见吏点头,曹诏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看向了辽东御使:“这位兄弟,你看”
辽东御使何等的人精,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一瞪,又开始呵斥曹诏:“姓曹的,难道你想包庇犯人。”
“你可要知道,他可是杀了祖总兵麾下的名戍卒”
曹诏听到他又开始数落自己,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看就要到午时了,拍案而起,一刀砍了这个贪官污吏的脑袋。
身边的几名参将大惊失色,赶紧过去阻拦,等他们扑过去已经完了。
一名亲信参将惊魂未定的说道:“曹大哥,不就是一个小卒子,你这是作甚。”
曹诏在獬豸服上擦了擦腰刀,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没有说话。
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朱忠义是我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