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红使劲地抬头,微微瞄了一眼,却又迅捷地放下了头颅,心里害怕。害怕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惹怒了老神仙,自己的小命丢矣。
他感觉十分彷徨,无助,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慌。
眼前的景色令他诧异万分,呼吸有些急促,血液快速运行,心跳动不已。
山依然是山,水依然水。所有的宫墙屋宇,民宅溪巷,人畜游走,于歌于途,依稀可见。
何不是一处世外仙境?
白发老神仙将东方红放至高耸入云的塔上。这塔上没有床,唯独有的是打坐团蒲。
“我叫莫名,人们送了两字,方为‘上神’,其实我不是神仙!”他说完两手合什,嘴唇微动,发出字字呢喃梵音,直催人入泯。
人心何定?其思何泯?
一段段往事的画廊贴在他的脑中,不停地上演。
其实,人生就是一场戏,一场不同角色的戏。这一场戏的好坏,取决于你这个主人翁的参演伎俩。
一场戏的戏氛是不同的,如同一个人的人生一样,也是不同的。今天,你扮演好了,颇受欢迎;明天,你演砸了,接受冷眼。
人类的嘴脸和灵魂就如斯肮脏吗?
不,不!或许能觅到好人,永久的好人。犹如神仙一样装入你的心里,为你沐浴甘霖。
紫色的迷雾中,两个男孩被追杀。其家人被屠杀,满门血河,父亲拼着最后一口气,挡住了杀手,让两个男孩奔跑。
父亲倒下了!父亲倒下了!倒在了他回眸的那一瞬间,烙成了永恒的伤疤,藏在他的心里。
弟弟并不知道,不知道父亲倒下了。因为,他从小害怕,胆儿小。要不然,哥哥为什么会叫弟弟胆小鬼!
弟弟在前面不停地奔跑,奋力地奔跑,奔跑……。
前面已然无路,绝壁,山崖,险有万丈,阴气缭绕。
“哗啦!”弟弟掉下了一个近乎丈高的崖坎,幸好弟弟拽住了泥土,未曾掉下山崖。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弟弟吓得大哭起来,哭声回荡山谷。
“不怕!哥来救你!”说完他沿着泥土爬了下去。
他让弟弟踩在肩头,吃力地撑起身子,将弟弟送了上去。不料脚下土质一松,踏下了山崖。
“哥哥!哥哥!……”弟弟大声地呼喊,哭声破天,震颤山谷。
“好好活着!报仇!报仇!报仇……”他渐渐失去了回忆,心里一惊,睁开了两眸。
莫名上神依旧端坐,依旧两手合什,只是嘴里没有发出呢喃之语。
东方红感觉肚里空空,似有一只手在拉扯一般疼痛,却又不敢开口。
莫名上神嘴角微动,手掌随意而挥,地上便多了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
东方红举动勺子喝将起来,却怎么也捞不着那只鸡肉。
其实,这哪里是鸡汤啊!简直就是一锅血水!
血水?血一样的水,血一样的汤,永远都是血色。
血色残阳!残阳如血!外面的世界多美啊!
东方红好想瞧瞧外面的世界。待他走近,举动勺子喝汤时,里面的鸡又不见了。
他好生狐疑!难到煮熟了的鸡也会飞吗?
其实,煮熟了的鸭子也不会飞,鸡又怎会飞呢?
他茫然不解,两眸死死地盯着最后的一勺烫,久久没有喝下。
他在怀疑,他在思考,思考自己喝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喝下吧!”莫名上神拈指一弹,一道血线直抵他的嘴中。
随即,莫名上神口中吟哦着,说:“物在心中,心中有物,物中有心!”他反复地吟哦着。
良久,东方红似乎明白了,微微地笑着。
莫名上神严肃地对东方红说:“刚才你喝的是‘噬魂血’,是用来喂养你的神剑的上好物品!”
顿了顿,他又继续着说:“你拔剑尝试一下,它还有没有蛮荒之力!要是剑魂归身的话,其剑的威力足可以斗破苍穹,毁天灭地了!切记只能修仙,万不能修妖!”
“世间还有修妖的?”东方红踌躇满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修妖?东方红不知道,世人也不知道。
东方红拔剑在手,剑却飞向空中,剑身通红,发出一道道彩虹的光芒。
他瞧着剑的虹光,惊诧不已。
莫名上神微微点头,心中似有得意之色。
因为,他积蓄了毕生的精力,其目的就是要等待这柄剑的重现江湖,将之魔性封印。
而今,如愿以偿,甚是高兴!两手抱圆,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闪烁法术的光芒。
法光旋转,犹如一个大陀螺,直直地将东方红吸了进去。但听莫名上神大声地说:“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去吧!这‘时光飞轮’会带你回去的!”话音甫落,‘时光飞轮’已然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