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说。”李原知县冰冷地问。他早就调查清楚了,陈才对唐大夫一直怀恨在心,颇多怨言,翠姑在酒馆亲耳听到,陈才说过要唐大夫消失!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陈才倒抽着冷气,勉强说道。咬紧牙关否认,遭的是皮肉之苦,若承认了,可是要没命的!子杀母,这是十恶不赦的重罪,非死不可!
“都是我做的……与陈才无关!”李芙蓉亦是撑着维护陈才。
李原知县眸光一冷,再一竹签掷地,“打!”
可哪怕把他们打得昏死过去,他们依旧没有改口。
李原无奈,只得将他们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可恶!明明知道是陈才挑拨的,但没有证据。”回到后院,李原气急败坏。论到底,陈才才是罪魁祸首。
“再审三天,若他们还是咬死不认,原哥,就放过陈才吧。”周慧说着,忍不住捂着脸痛哭,“你不知道……唐糖那天晚上跟我说了什么……”
唐糖到死,都念着她的孩子啊!
如果他们不改口,是不是就能掩耳盗铃,假装不关陈才的事情?那样,唐糖这一生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悲哀了?
三天后,广济堂纵火一案宣判——
纵火一案从犯三家丁,流刑三千里;首犯李金桂,秋后问斩;首犯李芙蓉,杀夫之父母,为十恶之四,当斩不赦,决不待时。
疑犯陈才,无罪释放。
消息传到李家,李家登时大乱,一场火灾,折进去两个孩子!李大福想用钱开路去求求知县大人开恩,连知县大人面都没见上,直接被赶了出去。别看李家是念慈县首富,平时风光,商不与官斗,知县大人决心要搞死他们,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大福又想卖掉家业,拿一家之财去换儿子女儿的命——不求他们无罪释放,留他们一条命就成!
但此举却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李大福偏疼幼子幼女,早就引起了家人的不满,如今又要为了李金桂和李芙蓉,赔上整个李家,让他们这些哥哥姐姐从此以后吃糠咽菜,过苦哈哈的日子,他们怎么可能愿意!
“我早说了,以金桂和芙蓉无法无天的性子,早晚要惹出大事!现在看吧!”李家三哥埋怨道。
“爹,别忘了,你不止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李家大姐道。
“除了儿子女儿,您还有十几个孙子孙女呢!我们大人吃苦没关系,万万不能委屈了孩子。”李家大嫂抱着年幼的儿子说道。
“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救不了!芙蓉犯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谁去了都没用!而且她什么时候放火不好,偏偏挑知县夫人在的时候放,破家县令,灭门知府,念慈县谁不知道,知县夫人就是李原大人的心头肉!碰不得!”
“够了!他们是你们弟弟妹妹,你们现在该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而不是在这里落井下石!”李大福拍桌子怒道。
“救?怎么救?”李家大哥阴沉道:“爹,壮士断腕,这是您教我们的。您老了,家中的事情,就让我这个长子来处理吧。”
“你想篡权?!”李大福大怒。
“我也是为了李家好。爹,请您去别庄修养吧。”
李家富二代们联合起来,囚禁了李家二老,免得他们一时糊涂,拖了所有人陪葬。
李芙蓉谋杀唐糖大夫一案,在念慈县轰动一时,行刑当天,几乎所有人都来了,里三圈外三圈的,将法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是她!放火烧了七间屋子,还烧死了唐大夫!可怜唐大夫,多好的人啊……”
“看着不过是个十岁的姑娘,心肠怎这般恶毒!”
“听说是因为陈才……”
“陈才?唐大夫的儿子?怎会?!”
“谁知道呢!两个都是没心没肺的畜生!”
“杀人犯!去死吧!”有人怒吼一声,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跪在法场中央的李芙蓉头上砸去,登时便将她砸了个头破血流。这举动仿佛是一个信号,群情激奋,大家纷纷捡起石头、臭鸡蛋、烂菜叶子如暴雨般朝着李芙蓉砸去。
李芙蓉被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得生生承受着人民群众的愤怒与怨恨。她努力地睁大眼睛,在围观群众中找寻自己熟悉的人影——
爹、娘、哥哥姐姐们,还有陈郎,你们来了吗?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没见到她熟悉的面孔,一张都没有。
还亮着微弱光芒的眼瞳瞬间黯淡下去,他们没来。甚至陈郎也没来,她为了他抗下所有的罪孽,陈郎竟然连来送她最后一程的勇气都没有吗?!
“时辰到,行刑!”
大刀落下,鲜血横飞,年轻的头颅高高飞起,又砰地重重落下,像一只被一脚踢飞的破球。
眼见首恶伏诛,围观群众心满意足地散去,徒留一具分离的尸首颓然躺在血泊之中。
一个时辰后,两个李家家丁偷偷摸摸地来到法场,草席一卷,一人抬肩一人抬脚,匆匆将尸体抬到郊外一坑洞前,往下一丢,黄土一埋,掩去一段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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