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不想。”于念很快摇头，递过咖啡，“你不是我弟弟，我是你弟弟……喝吧，快凉了。”
程立慢慢抬起了下巴，脚步放慢，继续往前走去，拎在手里的书没往回给她：“回去喝。”
“那就凉了啊。”于念低头看咖啡，手上的温度都渐渐凉下去。
“凉就凉了。”程立无所谓。
屋子里，赵文思推了朋友的邀请静静地在沙发上等着他们两个回来。
程立一推开门就看到他妈起身扭头走到门口，等着于念也走进来。
“妈，你干什么？”程立皱眉，不明所以，实在是看不懂她到底是要做什么，他让开路，“你要出去？”
“不是啊。”赵文思接过他手里的书，笑呵呵的，“你们真去买书啦？”
“不然呢？”程立垂下眼，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问这样的问题，他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凉水从喉咙一直灌倒胃里，头脑清醒了不少，无名火也灭得差不多了，他重新拎起袋子，看向于念，“上楼了？”
“可以。”于念点头，捧着两杯咖啡往楼上走去。
“我算是看出来了。”赵文思重新坐到沙发上，“我这个儿子，可能在单恋念念，真可怜……”
被误认为在单恋的程立，把于念一堆书放到桌上后，接过她递来的咖啡，像大爷一样坐到沙发上，喝了口勉强还算温热的咖啡，缓缓开口：“反正在外头，你不能说我是你弟弟，我是你哪门子的弟弟？我们有亲戚关系吗……”
“我知道我知道。”于念疯狂点头，没想到程立他是一个这么在意年龄问题的人，她想了想，“也对，也没见你喊过程简哥哥什么的。”
“你和程简阳很熟？”程立问道。
“不熟啊。”她摇头，只不过之前确实听到过，程简阳是她比较远的表哥。
“那怎么的，你又知道我喊不喊他表哥？”
“没听过你喊啊，那次我回班，你一个人留在班里，不是和他碰见了吗？”
程立又不说话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会被这个人说话给气死的感觉。
“好吧，我不说了。”于念放下咖啡不说话了，她觉得程立不太喜欢程简阳，恰好她也不喜欢，原本两个人是可以一起吐槽一下，但是她不想说话，那她只能跑去看书。
程立坐着，木然的喝完一杯咖啡，才想起自己晚上喝咖啡会睡不着，精神抖擞得不行。
都是她害的。
偏偏又不能冲她发脾气，生气了她又忙前忙后地哄着，显得他有多霸道不讲理似的。
“你晚上喝完咖啡会睡不着吗？”
于念才翻开两页书，突然听见程立这么问她。
“不会啊。”她摇头，个人体质原因，她晚上喝了也不会睡不着，所以可以放心喝，但是她好像忘了程立，“你会睡不着？”
程立僵着脖子点头。
“那你别喝了！”于念合上书，“现在挺晚了，小心到半夜都睡不着！”
程立晃了晃已经空了的咖啡杯，往垃圾桶里一扔，他抿了抿嘴；“可是我已经喝完了。”
“那你……”等会还睡吗？
“看电影吗？”程立看向她。
现在一提看电影，于念满脑子想的都是那部恐怖片，只是程立看着她，怎么看都有些可怜的样子，她点了点头：“行，不过看什么，我来选吧，行吗？”
“随便。”程立点头，他只是想打发时间，但打发时间的办法有很多种，但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选了这一种。
也许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好一些。
“那我就随便选了。”于念打开电视，开始翻电影。
她好像喜欢看老电影，光影斑驳的庄园里，穿着繁复长裙的西方公主，站在参天大树下，看着骑马而来的英俊男人，帽檐遮住眼睛，她抬手摘下帽子，金发随风往后废飞舞，公主扬起红唇，碧波一般的眼中，慢慢蓄起情意。
“你喜欢看这种电影？”他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问道。
久久没有回答，侧目一看，于念睡着了，白净的脸搭在沙发上，在朦胧光影下，显得漂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