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傅立言给我做饭的背影,心里特别平和,平和得我就想问他这个问题。
“远远喜欢?”他说着就去开了橱柜拿盘子,趁这个转身的机会跟我笑着说了一句。他扬手开柜门的动作更衬得他宽肩窄腰,尤其他跟我侧脸笑一下更是勾人;我不想承认男人是视觉动物,可奈何排斥不了本能。我舔了舔嘴唇,然后咽口水,“哪有你这样反抛问题的?”
他貌似是愣了愣,随即又笑了笑,“抱歉远远,我习惯了。”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这个习惯是什么习惯,后来一想可能是久经商场-----但就算不是久经商场,就傅家那个翻云覆雨地,他也不可能会是什么单纯模样。更何况傅立言是傅家嫡亲的孙辈。
就算是理解,我记得当时也是很不舒服,但我是个心大的,又太过爱他导致过于信任,没什么在小事上纠结的心思;就掀过这一页不提。现在想起来当时我们俩的对话真是能见很多问题,首先一个他反问我,这反套话的习惯怎么会用在我身上;再一个,其实我后一句问他,没存什么他一定要回答我什么的心思,但他答了,还答的正经,让我现在审视起来,发现他后一句的解释能让我知道他从来都没信任过我。可按理傅立言不是个这么不严谨的人,像他这种说一句话做什么事都要斟酌好几遍的,前前后后推论对方心思好达到自己目的的,那么他说后一句的可能性只有,他其实也喜欢我。
我自个儿坐电脑前找文件想起来这么桩事,又自个儿推论了个假命题。想想觉得好笑,没防着门铃响了。
我戒心一向不重,总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可防备的;然后我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傅立言。
我看到他一瞬间,就把门卡拉一下又关了。
门外却没什么动静,我脑子里全是刚刚看见傅立言那张憔悴不已佯作深情的脸;我他妈又不忍心了。给自己找了个这样把人晾门外没礼貌的借口,我很没骨气的又缓缓开了门。却只开了个小缝,想着你看见是运气,看不见就滚蛋。这么想着又更没骨气的去拿了拖鞋放在玄关处就去泡茶了。
我背着门泡茶,听见背后的声音,想着他应该是进来了。也不言语,把水冲好放在客厅茶几上,这才转了身看着他,开了口:“坐吧。”
他还站在玄关处看着我,我看着他那张和雅言有点像的眼睛,突然就想起来早上黎明给我打那通电话。我想了想,缓了缓语气,“有什么事你说吧。正好我也有事想问问你。”
他眼睛亮了一下,然后慢慢走过去坐到沙发上:“你先说吧。”
我看他这副落魄模样,心里莫名一股子火气,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我自己,但既然要求他,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我语气放的温和不少,“我开门见山了,我想问问你,如果雅言和黎明谈恋爱,你同意吗?或者换个问法,傅家能接受黎明吗?”
他显然没料到我问的会是这个,他反应了一下,脑子转的很快,“这是筹码吗?”
我想了想他说的是什么筹码,语气加重了:“换什么?换再给傅大少爷玩我的一次机会吗?什么年代了还玩舍己为人的琼瑶剧呢?”
他只认真盯着我看,“只要你同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也同意黎明和雅言的事。”
我觉得傅立言很不正常,答应得太干脆;我了解黎明,可他并不了解。按他疼雅言那个样子,答应这么快一定是有主意了。我并不打算兜圈子,然后就直说了:“傅立言,我现在口头问你你给我一个保障,日后你如果反悔黎明和雅言怎么办?我如果今天答应你,你再有了别的什么王远哲张远哲我又该怎么办?”我笑了笑,“傅家家大业大在阮城只手遮天,如果我们两个谈条件,那他妈压根就是凡尔赛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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