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不这样的。”Ken也和吴默一样仰起头盯着医院的天花板，“也是，都吃了那么大个教训，不变怎么活？”
这时，手术室的红灯灭了。
厌哥被推了出来，吴默立马跳了起来，跟着推车走。
伤口被好好的处理包扎了，厌哥醒着，除了疲惫外，没有痛苦的表情。
吴默终于松了口气，又去跟医生护士问有什么注意事项，有什么能够好的快的办法，有什么需要忌口或者可以补身体的。
......
Ken走进病房。
“你怎么还在？”厌哥抬眼，不悦地看向Ken。
Ken哥不紧不慢地往看护椅上一坐，“之后有什么打算？”
厌哥不说话。
“既然都被逐出帮了...”Ken看了一眼钟厌，“不如回去跟我一起做生意吧。”
“肯定比你打打杀杀安全，而且容易赚钱。”
听到这儿厌哥终于抬了抬眼，“你们是觉得当年没弄死我可惜了，让我回去再找机会下手吗？”
“......”Ken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复杂的神色里似乎包含着很多话，最后却只说了一句，“他们不是我。”
厌哥懒懒地闭上眼，“我知道。”
“那些本应该是你的东西。”Ken冷静下来，点了根烟，“我想还给你。”
钟厌知道他这几年已经跟
家族决裂，自己出来做生意，也越做越好。
“欠我的不是你，不用你来还。”
他知道，也许Ken是因为家族对他做的事感到负疚，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钟厌清楚。
也因为这样，钟厌虽然一开始恨过所有人，也恨过他的父母，连带着他，但Ken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钟厌对他恨不起来了。
他只是感觉自己累了。
“你走吧。”钟厌倦了，“这次麻烦你了，不过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
Ken还是沉默地坐在原地。
“没有什么东西是本应该属于我的。”钟厌叹了口气，“没了就没了。”
“现在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反正都是活着，怎么样不是活。”厌哥无所谓道，冰凉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着。
吴默的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看着眼前的气氛没说话。
“哑巴，送客。”
吴默没想到会被cue到，尴尬地走进病房，不知道怎么对Ken哥开口。
可能因为从没致富成功过，他还真是搞不懂这些人的脑回路。
Ken把烟灭了，起身，“我先走了，照顾好他。”
走前还留了个电话号码给吴默。
“有需要打电话给我。”
吴默点头。
人走后，病房里就只剩吴默和厌哥。
没人说话，病房里静的出奇。
吴默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虽然结果惨烈，但真的是结束了，这一场累死人的折腾终于结束了。
他不知道之后要做什么，也懒得去想。
但厌哥却开口了，“哑巴。”
“恩？”吴默应道，顺手给厌哥倒了杯水。
“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钟厌懒得考虑自己，却想问问吴默。
吴默眨眨眼，没明白过来这问题。
“我已经被逐出龙虎。”厌哥低沉道，“你可以不用再跟着我了。”
“想做什么，想去哪儿都是你的自由，不需要留下，现在就可以走。”
“是换个老大跟继续做古惑仔，还是改行去做别的...”
“不要。”
钟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然后就看见小孩低着头，眉头皱的紧紧的，撇着嘴像是在闹脾气一样，却有点泄气地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可以继续跟着你吗？”
他这么说。
少年的声音很软，带着不确定的期盼。
“跟着我做什么？”
“我已经被逐出帮了，没有前途，也混不出头。”厌哥冷冷道。
吴默还是死死撅着嘴，不松口。
“难道跟我去卖叉烧你也愿意吗？”钟厌终于无奈了。
听到这儿，吴默终于抬起了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重重点了两下头。
开玩笑，要是不跟厌哥吴默感觉自己绝逼会饿死街头，卖叉烧还能有叉烧吃，已经是神仙生活了好吗？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你确定？”钟厌的疲惫中，忽然莫名带上了几分愉悦的轻快。
再次点头，吴默坚定不移地走抱大腿路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