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印诚牵着母亲的手站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着,江印诚手中抱着一束康乃馨,江妈妈提着一个果篮,待墙上时钟的指针一指到“2”就立即轻轻敲了敲病房门,不多时,里面传来清脆的声音:“请进。”
江妈妈深呼吸一口,松开牵着江印诚的手打开了房门。江印诚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苍白瘦弱的少年,少年的手背上还戳着针头正打着点滴,病房采光很好,午后两点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少年身上,美好的叫人不忍心开口打破这片宁静。
江印诚感觉到母亲的身体抖了抖,接着听到了母亲颤抖的声音:“对不起。”说着就把果篮放下拉着江印诚就要跪下,少年安静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江印诚偷偷打量着少年,细碎的刘海随意地搭在额前,泛着金光,看起来十分柔软,让人想用手摸摸,少年的睫毛也很长,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一片阴影。少年的眼神澄澈,眼角微微上挑,可能是因为皮肤薄,少年的眼尾有些红,徒生出几分妩媚。少年的皮肤也很白,好像马上就要消失在被子下。江妈妈还在哭着说着“对不起、拜托原谅”,江印诚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少年终于开口了:“阿姨您先回去吧,我会与父母商量的。”江妈妈起了身,一边鞠躬一边道谢,少年又开口了:“您的儿子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整天待在医院,我要发霉了呢。”江妈妈赶紧同意,说:“小诚的学习非常好,您可以让他给您补习。”又对江印诚说:“小诚你要听话,乖乖留下来陪弟弟,妈妈就先回去了。”江印诚点了点头。江妈妈又对少年道谢了几遍,才离开病房。江妈妈一走,少年就叫江印诚坐下,一边自我介绍:“我叫贝抒,宝贝的贝,抒情的抒,今年15了,开学上高一哦。”
江印诚突然问了一句:“放哪?”贝抒被他唐突的话语弄懵了:“什么放哪?”江印诚举了举手中的那束康乃馨。贝抒随意地指了指床头柜,江印诚小心翼翼地放好花后坐了下来,也向贝抒做了自我介绍“江印诚。长江的江,印章的印,诚实的诚,今年16,开学高三,跳级。”闻言,贝抒笑了起来:“你是学霸诶,不过为什么叫江印诚呢?”江印诚言简意赅地答:“爸爸姓江,妈妈姓印,希望我诚实。”贝抒笑了笑说:“我的名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寓意,父亲随便起的。我感觉你的话特别少诶,是不想理我吗?”江印诚半天没有讲话。贝抒觉得无聊,又睡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江印诚依然坐在床旁,一动不动。贝抒惊讶地问:“那么长时间你都没有动吗?”江印诚“嗯”了一声。贝抒无奈道:“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来给我补习。”
“好。”
“有手机吗?要不要我借你打电话联系家人?”
“有,不用了。”
“那好,你不要忘记哦明天早上。”
“嗯。”
江印诚起身,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贝抒盯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