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
一个清瘦的背影坐在窗前的桌边不知道在写啥东西，还有一只肥猫，趴在凳子里打呼噜。
还在陆续房间里，但我毫发无损，身上盖着他的被子。
惨白的月光照进来，我看了看自己的肩胛骨，非常希望翅膀能赶紧长出来，然后破开窗户飞向天际。
“醒了。”
陆续的声音先冷冷的传过来，他转过身，对我露出一个怪异的笑。
这人很爱笑，每次笑都让人觉得他这是要露出血盆大口的征兆。
我打了个哆嗦，没说话。
“捉妖人。”陆续说，“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完放我走吗？”我说。
陆续：“答案让我满意就可以。”
“不满意呢？”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露怯。
笔在陆续的手指间灵巧的转了一圈，笑起来竟有酒窝和虎牙，“不满意就吃了你。”
赫赫。
我的反应很快：“既然这样我什么都不说，我也不知道什么答案会让你满意。”
“不说现在把你分尸放微波炉里。”陆续说。
“……”
这个时候我连师父也指望不上，巧克力豆只剩一颗爆体丸，没有能通讯的了，等师父发现我失踪，我早就进了人家的肚子。
“你问吧。”我说，“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陆续搬着凳子往我面前挪了挪，再一眨眼，窗户窗帘自行关闭，台灯散着暗绿色的幽光，屋子里充盈着陆续的强大妖气，老猫瞄的一声，抬起爪子来捂住了眼睛。
它捂眼睛干嘛？
陆续说：“大黄，捂耳朵。”
“哦。”猫的爪子移到了耳朵。
陆续犀利的目光盯着我，声音阴冷又郑重，“有没有见过一只白鸟？”
“没有。”我全身开始发麻。
“怎么会没有？”陆续的竖瞳变成绿色，“捉妖人游历天下，上蹿下跳得罪的人妖无数，阅历不少，这期间就没有见过一只通体白色的鸟？他很特别， 夜晚会发光，不吃蚯蚓爱吃樱桃草莓葡萄，左边胸口有一道五厘米长的红色疤痕。”
他的眼睛里有迫切。
我的牙关开始颤抖，“没—有。”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
我感觉自己离死期不远了，为了死的明白，我问：“你和那白鸟有什么仇？”
陆续瞥他一眼，淡淡道：“不知道它就别问。”
“……”
“石儿？”
脑海的混沌中突然传出一道清朗的声音，我瞪大眼睛，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