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浩下意识地往旁边稍微退了一点儿，牵了牵嘴角，说：“和朋友一块儿来的。”
青年又要了一杯酒放在俞浩面前，然后自顾自地与他碰了杯，不相信道：“那你的朋友呢？”
俞浩朝舞池里抬了抬下巴，答道：“跳舞去了。”说完他看见青年已经把大半杯酒喝了，不得不也端起杯子。
“你怎么没去跳？”青年自发自觉地凑了过来，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把俞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得十分妩媚，“你跳舞一定很好看。”
俞浩笑得更勉强了，说：“我不会跳。”
“有什么关系？大家玩儿嘛！走，我教你。”青年说着把酒喝光了，比着大拇指往背后的舞池指了指，“顺便去找你的朋友。”
“还是不要了……”俞浩听他说话已经带了酒气，话毕就拉着自己要走，连忙说道。
“凯凯什么时候和我的朋友认识的？”就在俞浩要被这青年拉走时，梁成轩走过来，挡在他们两个的中间。
他们应该是认得的，凯凯看到梁成轩，笑道：“梁律师？这是你的朋友？”
“嗯，我哥。”梁成轩的脸上带笑，不着痕迹地把凯凯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了。
凯凯一愣，越过梁成轩的肩头看俞浩，又看梁成轩，问：“哪种哥？”
梁成轩耸肩道：“你懂的。”
“啊……我说呢，难怪看起来这么棒！”他扬起下巴在梁成轩的耳边笑语道，“腿真直，好看死了。”
“好看也不是你的。别妄想，自己玩儿去吧！”说罢，梁成轩把凯凯的身子扳过去，用力推走了。
凯凯还是不放弃，回头指着他说：“下回可得一块儿玩！”话音刚落，已经有人从旁边过来，和他勾肩搭背，一起进了舞池。
俞浩来不及向他解释不是这么一回事，看到他走远，等梁成轩转身，不免皱起了眉头。
“你别在意，我不这么说，他能缠你一晚上。”梁成轩自顾自地说着，给俞浩叫了一杯酒。
他的头很晕，看梁成轩看出了叠影，眼见酒杯又满了，他忍了一个酒嗝，摇头道：“我不能再喝了。我先走，改天见。”
“哎，急什么？这才几点？”梁成轩伸出胳膊，一下子揽过俞浩的腰，把他勾了回去。
“哎！”俞浩被他这么一拽，站都站不稳，就这么跌进他的臂弯里，连忙挣扎着站起来，“梁律师，我真的不能……”
话说到一半，俞浩睁大了眼睛，因为梁成轩实在贴得太近太近，两人的鼻尖都碰到了一起。
“周末出来玩嘛，你怎么还是这么拘谨？放松些。”他说着，手轻轻地拍了拍俞浩的臀部。
俞浩打了个激灵，扶着额头试图站稳，牵强地笑道：“我实在不太适合这里。梁律师，你们玩吧，我真得回去了。”
梁成轩的手一放，看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立刻又把他挽了回来，笑道：“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俞浩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隐约觉得自己恐怕走不出这间酒吧，只好妥协道，“那你送我到门口找车吧。麻烦你了。”
梁成轩勾起嘴角，道：“不麻烦。”
尽管一路从酒吧走出来，几乎每一个碰见梁成轩的人都对他们说“这么早就走”，但俞浩还是不知道时间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他摸出手机却看不清上面的数字，只好放弃。
在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俞浩的脚底一滑，险些往下摔，好在梁成轩及时抱住了他。
“呃，谢谢。”俞浩打了个酒嗝，眯起眼睛还是没看清梁成轩的脸，他脸上的笑容好像分散成无数个，每一个都是模糊不清的。
“你这样可怎么回去？”梁成轩带着笑意的声音好像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俞浩挥手，毫不在意地说：“没事儿！清醒着呢！”
不知道梁成轩在他的肩窝上干了什么，俞浩觉得有点儿凉丝丝的疼，隐约听见梁成轩说：“还真是够清醒的。”
“这是在干吗呢？”另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不远处说。
俞浩迷糊之间分辨出是谁的声音，回头看到牟云笙，这才意识到抱住自己的人是谁，连忙用劲把梁成轩推开，往牟云笙扑，嘴上嚷嚷着喊：“牟云笙！”
牟云笙大吃一惊，一步向前把他揽进怀里，看他完全赖在自己的肩上，顿时哭笑不得道：“这是喝了多少？”
“牟云笙，”俞浩抬起胳膊挂在他的颈子上，仰着脸咧嘴一笑，嘟嚷道，“我都找你一晚上啦！”
“啧，这真是……”牟云笙连扶都不用扶，俞浩完全像藤一样缠在他的身上。
俞浩根本看不清牟云笙的脸，只觉得他身上的香味特别近，还混有淡淡的烟草和酒精的气味，非常好闻。
周围的车水马龙好像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远得不清晰也不真实，俞浩眯起眼睛，看到牟云笙耳后那片白皙柔软的肌肤，凑过去用力地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