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匠微微一笑,说道:“寒元帅,您看看那把椅子,怎么样了?”
寒玉走上前去,没有看出有任何异常,他用手轻轻推了一下,椅子应手而倒,断成了两截。寒玉狠狠地咽了下口水,说道:“这把刀,好锋利呀!”
同时,寒玉想不通,那两只眼睛,怎么好像拥有着无穷魔力。让人看了之后,心神不宁,魂悸魄栗。
老铁匠,悠悠说道:“这把刀让我,又喜又忧。喜的是,在我有生之年,能够打造出一把如此锋利的宝刀。忧的是,这把刀经常午夜震颤自鸣。我担心,它是一把凶刀。今天,我想把这刀,送予寒元帅。若是元帅担心这把刀,会给您带来什么凶险,那我就准备,将这把刀深埋地下了!”
“别呀!埋了多可惜!”寒玉伸手接过铁烧红,越看越是喜欢。
老铁匠:“寒元帅可有兴趣和时间,听听老朽的故事?”
寒玉:“那太好了,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老铁匠:“我姓魏,叫二憨。自幼父母和哥哥,就都去世了。我一直过着流浪的生活,后来铁匠铺的老掌柜,见我还有一把子傻力气,就收了我做学徒。原来的铁匠铺不在这儿,在我们老家荒草滩,小镇上人家少,又靠近边远山区,所以生意很不好。另外有两个学徒,一见吃饭都成问题,就都回家另谋生路去了。我记得,在我十五岁的那年,就剩下我一个学徒了……”老铁匠魏二憨,慢慢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已经瞎了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好像过去的种种经历,又历历在目,出现在了眼前……
这一天,老掌柜对魏二憨,说道:“喂,二憨哪!你就别走了,你看我没儿没女的,身体又不好,也活不了几年了!你要是把我照顾死了,我就把这铺子,还有我的打铁绝招,都传给你。我那祖传的绝招,可是从来没教过人哪!”
“成!”魏二憨,傻傻地一点头。
从那以后,二憨起早贪黑地忙活着,要么去滩头摸些鱼回来,要么去山上挖些野菜、打些野果野物。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却也没让老掌柜饿到了。
春去秋来,寒暑交替。转眼间,三年过去了,老掌柜的身体,越来越差,眼看就不行了。魏二憨跪在师父的床前,说道:“师父,你那绝招,快告诉我吧!不然你死了,就失传了!”
老掌柜,捯了半天气儿,说出了自己的绝招。老掌柜说完,就蹬腿咽气了。魏二憨一听师父的绝招,当场就傻掉了。
魏二憨脑袋空空,像丢了魂儿一样,撒腿就往外跑,随手拿起了一把门旁的柴刀。魏二憨讲到这里,捋了一下白胡子,继续说道:“我当时跑出门,只想找个人打上一架,砍他几个人也行!”
铁柔和火南梨,都是小女孩儿心性,忍不住好奇问道:“到底啥绝招呀?”
寒玉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绝招,能把这么憨厚的一个人,气成这个样子。但是寒玉听故事,却极有耐心。寒玉连忙摆手,说道:“你们别急呀!有点儿耐心,好不好?老人家,您接着往下讲!”
“当时,天还没亮,道路上根本就没人,我就一直往前跑,也没去分辨方向,竟然往山上跑了去。我正跑的兴起,突然摔了一跤,爬起来一看,原来山路边上,躺着一个干巴老头,我正拌在老头的打狗棍子上。我手舞柴刀,怒吼:‘我要杀人!我要杀人!’我吼完,又往前跑去,刚跑出去两步,被那老头的一棍子,打在了脚脖子上,当时就把我打趴下了!”
寒玉觉得这故事,越来越有趣了,半路上又跑出来个干巴老头,问道:“后来呢?”
魏二憨:“我问他,你为什么害我摔跤哇?”
老头儿:“那你为什么,大清早的骂我老人家呀?”
魏二憨:“我什么时候骂过你啦?”
老头儿:“你刚才嚷着去杀人,那你仔细看看我老人家,我哪里长的不像人啦?你宁愿跑去杀别人,也不来杀我,你这不是骂我不是人吗?你这个愣头傻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魏二憨:“我当时扭头,看着那个干巴老头,心想:‘这真是怪事多,还有找着挨杀的!’那老头儿气不过,从地上跑起来,竟然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上,用棍子敲打我的头,一面敲,一面问:‘说,为什么不杀我?’”
老铁匠魏二憨,用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头,说道:“当时那位老人家,敲了我三棍子,敲的很疼。我永远记得他对我说过的话,可以说是那位老人家,改变了我的一生。我每次打铁的时候,仿佛都能看见那位老人家,举着棍子在我眼前盯着我,我不敢偷懒,真的不敢偷懒。这么多年,我问过很多人,也没有打听到,那个奇怪老人家的消息。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我这把、令自己满意的宝刀,给他看看!可惜,我年岁大了,看来是没有这个缘分了!”老铁匠说道这儿,干枯的双眼,竟有泪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