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风良身子稍稍抬起:“先生为何言此物?我对乐器可是一窍不通,先生要是问我有关剑的问题我倒是能尽我所能答上些。而先生要是要找一个懂器乐的,怕是找错人,而我们十二长老中有正不安长老稍懂,可带先生去拜访。”
“马公子应是知道我闻名天下的是靠我弹奏瑶琴的技艺天下无双,可如今却用尺八,你可知是为何?”成连并没有等马风良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自己接了下去“并不是什么厌倦,瑶琴一道可谓是博大精深,穷我这短暂一生也无法自言自己已经掌握了瑶琴的千分之一。而有天遇见一个有趣的人,他大大方方地走进我落脚的旅店,推开我的门,直言要将他背篓里的东西卖给我。我当时虽有些不悦,却是问道何物,那男子笑起来,说了一句至今我都记得的话“用瑶琴的也应该会点尺八,指不定哪天就有人要学尺八,可不能不答应那个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记得吗?”
“够了!”马风良沉声道,望向海边,“若是成琴师再是如此拖时间下去,我想我不得不使用些鲁莽的手段了。”
“稍安勿躁,马公子,这尺八便是我为此付出的代价。”成连淡淡地说道,“我愿意不遵守当日与那个人的约定,日后遇到有缘人也不教授尺八这门器乐。”
马风良原本已经迈出半步的身子生生停在空中,将脚放回原地,认真地看着成连:“先生当愿付出如此代价?”
“我之前说了,万法归一,在瑶琴这条道上走的远了些,便稍稍能听到上天希冀我们做什么事情,而我教授尺八,似乎不会让上天太高兴,而同时也让代岛主少些心思少些压力岂不是一箭双雕。成某不是只认死理之人,当变通处也会变通。只是日后那位有缘人只能教授瑶琴了。不知道如此代价,马公子可是满意了?”成连收敛了笑容,似乎为那位一生或许只能见一次的陌生人而愧疚。
马风良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一句话:“没想到成先生也会有如此举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而原本代岛主嘱咐我的只是要求不交其他人尺八四十年。”
“四十年,和一辈子有什么区别了呢?马公子可知道如今的我几岁了?”成连摆摆手。
“观先生面貌和精神,就算驻颜有方,先生大抵也有六十岁了。”马风良估摸了下,不确定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成连大笑不已,“马公子,我天下闻名的时候可是四十年前了,莫不成你以为我二十岁便可以用琴技折服那即便是藏身深宫琢磨琴技也能创出渔樵问答这种闲云野鹤深爱的曲子的宫老前辈?不瞒马公子,成某如今已是看着九十春秋悄然从我手中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