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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惩戒?(2 / 2)

虽然足有三四米距离,秦大伟却觉得那视线如利刃般割过身体,虽然并没有痛感,但心中却一阵阵的止不住的心悸。

费鞅的视线再没挪开,只紧紧盯着秦大伟,仍旧继续缓缓道:“前年10月31日晚八点,三讯派人与你在天语咖啡私下接触。同年11月14日,你利用刚毕业才入职没多久的员工的疏忽和毫无心机,顺利从他那里获取了你不该知道的公司投标机密,并将该机密数据透入给三讯,导致你的竞争对手主导的一项投标失败,给益扬造成了将近六百八十七万的损失。”

在这滴水成冰的冬日,秦大伟却突然汗津津的: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秦大伟顿时焦躁而虚弱起来,无力地驳斥:“你血口喷人!你,你泼脏水……”

费鞅并没有接秦大伟的话,只回头看了眼车内的殷菲郁。

殷菲郁已经安静下来了,头抵着车窗看着,见费鞅看来,她笑起来。她知道师兄选择的方式并不会破坏规矩就好,这样能震慑到秦大伟也很好!

师兄是自己坚实的依靠,从来不让她失望。

费鞅也弯起唇角,给了小姑娘一个安心的笑容。

再回首时,他并未收起唇角边那抹笑。只是这抹清浅的笑意在秦大伟看来却不啻于一抹冰冷的讥笑,讽刺而恶意十足。

“事后,在益扬调查数据被恶意泄露时,你将那名才毕业没多久的员工推出去做了挡箭牌,为你挡了灾。”

不,不能再让他讲下去了!

秦大伟颤抖着手指指着费鞅,嘶声力竭地大喝:“你,你胡说!你,你没,没有证据!”

费鞅岂能如他的愿,冰冷地续道:“证据?你的确做得很隐秘。但是,去年11月7日,就在你交出数据的前一周,你的妻子为她的公司签下了一家名为安鹏的公司的订单,这笔订单使你妻子在几个月后的年终奖多了二十万。而这安鹏与三讯的关系,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出,安鹏的法人代表就是三讯的妻弟。”

手指的颤抖已经蔓延了全身,秦大伟连牙齿都在打颤,但他犹自抖着声音为自己强辩:“胡说!胡说!我要去告你,告你,告你……”

脑子已经乱了,他居然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威胁的。

一个尖锐的女声压住了秦大伟的话:“你一派胡言!”

殷菲郁认出了这个出声的女人,是秦仁的母亲、秦大伟的妻子赖霞。

她再次紧张起来,紧紧贴在车窗上看着刚挤进来的三人,显然都是秦家人。

三人中那个一头花白头发的老人应该就是秦仁的奶奶,她刚一到就滚在车前的地上嚎啕而哭,一连串恶毒的话语从哭声中传出来。

这番作态实在太出乎意料了,连围观的众人都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就怕被这干嚎着嗓子的老妇人赖上脱不开身。

赖霞则像只护崽的母鸡般挡在秦大伟之前,对费鞅怒目而视,气势汹汹道:“我要告你诽谤!坏我老公名誉。”

费鞅从来就不耐与人吵架,只冷冷道:“告我?你们现在该担心的是如何向公司交代。”

说话间,一直看似温和的他霎时变了气势,威压顿生,透出的杀伐之气顿时令所有人心间都为之一颤。

连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老妇人都不自觉地降低了声音,转成了低低的哼唧声。

这时,突来的电话铃声就显得尤为震耳。

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秦仁被吓得跳起来,指着秦大伟裤子口袋道:“爸爸,爸爸,是你的手机响。”

现在哪还有心思接电话!

秦大伟心神已乱,对儿子的话充耳不闻。

刚来的赖霞却渐渐镇定下来。

不能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自己一家都被对方压制住了,倒不如找个借口赶紧走。

她忙推了推秦大伟,催:“快接电话,看看是不是有事找你?”

秦大伟浑浑噩噩地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中气十足,也怒意十足:“秦大伟,现在就滚过来!”

几乎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秦大伟手一抖,直接摔掉了手机。

手机质量极好,落在地上一点儿没有损坏,朝着天的屏幕上一闪,恰好是通话结束时的界面,赖霞清楚地看见那个通话人显示是唐总。

唐总,唐总正是秦大伟的上司。

她心里一突,再定睛细看时,通话界面已经消失,留下来的是一个微信群的界面,左上角是益扬(387),最新的消息是几段语音,正是秦大伟所发。

赖霞慌张地蹲下身捡起手机,随意按了一条语音,费鞅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前年10月31日晚八点,三讯派人与你在天语咖啡私下接触。同年11月……”

赖霞一把关掉了语音,时间、地点和公司名称都说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在一旁亲眼所见所闻。

她也慌得六神无主起来,只顾着责备:“你怎么能发出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费鞅却不给他们喘息之机,既然欺负了他的小花妖,他们自然就要承受代价。

趁着赖霞喘气的当口,他继续道:“二十万的年终奖一发,秦大伟借口此事是与人合谋,这笔钱也有他人一份,取走了十万。可从头至尾,这件泄露案都只是秦大伟一人所为,这十万不过是为了手头松快些,讨他的情人开心更方便些而已。”

捧着手机的赖霞霎时住了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大伟,好半晌又转头看向费鞅:“胡说八道!他所有工资都是给我的,怎么可能有情人养在外面?”

费鞅冷声道:“工资卡的确归你管。可是,他利用职务之便,与往来公司合谋虚开□□,又收取回扣,光这两项每年至少有三万元。而他的情人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到现在还以为他是个死了妻子的可怜男人。”

赖霞缓缓地转过头去,死死盯着秦大伟。

声音从牙齿缝中咬出:“他说得都是真的?难怪你这几年动不动就加班、出差,原来都是陪你的小情人去了。”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一掌挥出,发出一声响亮的“啪”。

随着这声“啪”,秦大伟终于回过神来了,先看见的是赖霞按住“按住说话”按钮的手松开,一条语音消息“嗖”的一声再次发出。

他急得一把握住赖霞的手腕,夺回手机,怒骂:“你想整死我是吗?”

赖霞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只知道秦大伟不仅没有低声认错,反而还一脸怒容地回骂自己。随着被紧握的手腕传来一阵痛感,心中那股无明业火冲冠而出。

她尖叫着扑上前,一面与秦大伟扭打起来,一面尖声骂着:“死了妻子的可怜男人?我死了是吗?对!我确实是死了,死了才不知道你居然还在外面养情人……”

滚在车前的老妇人此时再也坐不住了,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试图分开两人。

可赖霞此时正在气头上,精神值武力值都在巅峰,六七十岁的老妇人如何能分的开他们,反而吃了不少冷拳,痛得脸都扭曲了。

老妇人不得不向自家孙子求助:“小仁,还不快过来分开你爸妈!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车前的障碍自己走开了。

费鞅瞥了一眼扭在一起的四人,回到了车上,按了按喇叭。

听见喇叭声,看热闹的众人自发地让开了马路,由着汽车驶离。

威压顿消!

现在看一家人打架更有兴趣。闲着的众人在费鞅离开后顿时又来了精神,真心假意劝架的、幸灾乐祸讨论的……

现场越发热闹起来。

殷菲郁看着身旁的人,认真地道谢:“师兄,谢谢你为我出气。”

费鞅已敛去了周身气势,温和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你被他欺负成这样,我自然是要为你撑腰的。”

殷菲郁甜甜的一笑,闪了费鞅的心。

他道:“以后再遇着这样的事别一个人闷在心里,跟我说。”

现在师兄是自己的领导,以后怎么可能会遇见这样的事!

殷菲郁笑着点点头,又好奇道:“师兄,你怎么了解的那么清楚啊?我记得资料里并没有那么全啊。”

费鞅笑起来:“你忘了我是谁?”

殷菲郁先是一怔,然后才想起来,笑得更娇艳了。

獬豸天生能辨曲直,能识善恶。

她心中暖意融融,诚挚而热切地看着费鞅:“师兄,能认识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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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迟了点,但是是个大肥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