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菲郁虽然也见识过一些丑陋凶恶的妖鬼,不会被吓得大惊小怪了,但在看见这野猪妖时还是不自觉往旁让了让,绕过了野猪妖,然后才看着费鞅笑:“红姐吃过药,感觉好多了,让我过来继续。”
如今,殷菲郁救治他人已经很熟练了。
将红馥扶去了竹楼,殷菲郁一套救治下来并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她心里又惦记着费鞅这边,红馥也同样惦记这还未审完的野猪妖,急切地将她打发了过来。
说话间,殷菲郁已经绕了个圈走到了费鞅身侧,拿起笔,对费鞅道:“师兄,还是我来记吧。”
费鞅也不推拒,低声说了刚刚审问的事。等一切都交代清楚后,他才示意野猪妖继续。
野猪妖也很庆幸殷菲郁的打断,趁此机会他正努力回忆关于随泰欺凌其他同学之事,尽力去完善可能的细节,但他当时对那件事并不感兴趣,不过听了一鳞半爪。
见到费鞅示意自己继续,他不敢怠慢,哼哼哧哧地开口:“大概是上半年开始的事,那时候我还没到九州,就是听他们说的,听说有一次有个初中生骑车时不小心撞到了随泰的同学。听说那个初中生撞了人不仅不道歉还态度不好,顶撞了随泰同学。随泰的同学不忿,随泰听说后,为了替他同学出头,就发动了身边所有的人对那初中生进行攻击。而且,据说,不仅是对初中生,他们还对准了初中生的父母下手,最后导致初中生自杀了。”
野猪妖的这段话实在没有条理,殷菲郁皱着眉消化一番才听懂了,但她还有疑问,正要询问时,费鞅已经率先问了:“这个初中生叫什么名字?”
野猪妖卡壳了,他根本没有费心记过这个名字,迟疑道:“好像叫苏什么的,跟随泰是一个学校的,但又跟随泰他们不是一个班,是在什么普通班。”
他一面回答,一面将头埋得更深,恨不得能钻进地底,再不让费鞅发现自己。
这些特征都与茅玖的同学对上了,殷菲郁咬了咬唇,心里明白这大概率就是指的那位苏戴鹏。
但是,按茅玖的说法,苏戴鹏并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根本不可能会撞了人之后还与人发生口角。
想到此,殷菲郁不免又有些心惊,若不是苏戴鹏,那么就说明又有一人被害了。
费鞅看着目光闪烁的野猪妖,知道他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挥手将他重新送回了牢房中,又掐诀将随泰从牢房中提了来。
殷菲郁在一旁看得颇为羡慕,除了师兄,一组其余妖鬼都无法如此,必须亲自前往牢房才能关人提人。
费鞅一转头就看见小姑娘两眼放光的艳羡神色,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安慰她。这整座宅子包括这宅子内的结界都是属于他的,行事自然比其他人便宜些。
殷菲郁在费鞅手下动了动头,也笑起来。
随泰只觉自己眼前一花,待到清醒时就发现所处位置已经变了,先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周围:昏迷在椅子上的秦仁,和旁若无人的一对男女。
脑中一时千回百转。
经过一夜囚禁,随泰已知自己处境不妙,但长久以来的颐指气使和高高在上又令他难以忍气吞声——叫他低声下气地求人是万万不能的!
万般心思掠过,面上神色不免就带出了一点来,眉眼间倨傲和谦卑交替闪过。
费鞅只瞧了随泰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矛盾。
但是,费鞅将他提出来并不是为了审问,自然不会在乎随泰的小心思。就在随泰犹豫间,费鞅迅疾地出手了。
如同对待秦仁一般,费鞅先是抬掌拂过随泰头顶,从他印堂中拔出了同样一缕红气,收入水晶瓶中;也不等随泰出口抗议,费鞅掐诀激射出三股灵力分别击中随泰头、肩处。
殷菲郁方才不在,这回亲眼见着了费鞅如何强迫精怪离开附身之人,不免惊得捂住了嘴,心里突然有些同情他们:这样被强制从凡人身上拔除,一定很痛苦吧?
殷菲郁的想法刚刚冒出时,随泰已经随着一阵剧烈颤抖而昏过去了。从随泰身上跌出的那个浑身黑毛的妖物已经摔倒在地。
这黑毛妖显然比野猪妖刚强些,虽然因为附身之术被破而受了反噬,致使他痛得打摆子,但他咬牙忍了片刻后就挺直了背脊,尽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
他虽因为受伤而起不了身,但他仍是高傲地昂起头直视费鞅。
隐在黑毛下的脸也露出一个明显的挑衅笑容:“你想知道什么?”
费鞅没回答黑毛妖,只是再次挥了挥手,黑毛妖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殷菲郁有些惊讶地咬着笔,询问:“师兄,不问他吗?”
费鞅笑道:“等折珞珞和熊猛回来再说。”
昨日计划今日审问是因为红馥知道这二人是被妖物附身,可本身是凡人的他们突然失踪容易引起大波,给他们寻的借口也不过只能骗他们家人几日而已。
如今这两妖都被费鞅强行分离了,那么这两个凡人便可早早送回去,也不用受时间限制了。
于是,殷菲郁了然地点点头:“也好,时间充裕了,说不定能挖掘出更深的东西。”
她又看看昏迷不醒的两个凡人,自告奋勇道:“师兄,既然不急着审问,我把这两人送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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