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他带回779了。”
骆边涧想要解开铁链，却被男人阻止了。
“且慢。你把他留给我玩儿吧。”
他淡淡地说。
骆边涧的声音可以说是不爽至极了：“方医生，我没有听您的话的义务。您应该知道，我只听从顾处的命令。我现在要把他带走审问，您还想着阻止我么？”
就在两人即将陷入僵局之时，门又开了。
太热闹了吧。顾息想。
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清晰有力，那人的声音却那么沉：“骆边涧，你做什么呢。”
那分明是顾修的声音。
拥有定神作用的木香随之传来，还有一丝烟味。
骆边涧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顾处！我是在审犯人！这是个自治州间谍……”
“我想从你的人手里提一个我感兴趣的实验对象，可是他不让。”
那个被骆边涧称作方医生的男人打断了骆边涧的话，语气里颇有几丝撒娇的意味。
顾修啧了一声，大步走到了骆边涧身边，冷冷地说：
“跪下。”
啪的一声。那大概是骆边涧膝盖落地的声音。
顾息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三个人的方向，眼睛尽全力聚焦，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境。
顾修一脚踩在了骆边涧的肩上，叼着烟，面无表情的脱下外套扔给一旁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方栩川，你什么时候能多穿点衣服。”
方栩川没说话，他用右手拉着顾修扔给他的外套，左手把他嘴里的烟头夺了过来，叼在自己嘴里，悠悠的吐出一个烟圈。
顾息现在才发现，他居然是异色瞳。左眼和正常大陆人一样是黑色，右眼则是大海般的蓝色。迷蒙的烟雾在他眼前升起的时候，他的五官变得朦胧，神情也迷离了起来。
薰衣草的香气和带有淡淡甜味的烟草香交织，这好闻的气味也使顾息的内心也得到了平静。
“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抽这种O才会抽的烟。”方栩川抱怨道，甩了甩烟头，“我这个O都不爱抽。”
“谁逼你抽我的烟了？”顾修若无其事的继续踩着骆边涧，懒洋洋的问。
“这能怪我么？你不让我抽，我又从不抽别人抽过的。”方栩川叹了口气，“只能拿你的凑合凑合解解馋。”
骆边涧忽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瞪着方栩川。
他眼里是露骨的恶意和恨意。
顾修踩的更狠了，他俯**去：“你还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嗯？”
骆边涧望着他，小声说了句不是。
“我在创立779的时候就说过吧？你们如果发现了什么情况，要及时汇报给我，由、我、来、做、决、断。”
顾修一字一句的说着，瞳眸黑得深不见底。
“是不是时间太长了，骆大少爷都记不起来了？或许你终究还是适合回家里，继续当律师——”
“不！我只想跟着您……对不起，在这件事上我自作主张了！我愿意领罚！但请不要把我开除……！”
骆边涧看起来相当痛苦，他扯住了顾修的裤腿，好像马上就要哭出声来了。
方栩川从一旁的试管架上拿了一个试管，扔给了顾修：“你要用吗？”
顾修一把接住，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你又打算拿我的人试药了？”
“那可不。机会难得，我的试验品太少了，你也不让我往自己身上使，那不就只能见缝插针么。”
方栩川露出了多少有些戏谑的眼神看着顾修说。
顾修打开了塞子，晃了晃试管中的液体，递到了骆边涧眼前：“你想试试么？”
骆边涧的瞳孔骤然放大，他痛苦的摇头，指向了顾息：“方医生之前不是想用他做实验吗？就用他吧！不要用自己人试药啊！”
方栩川看了顾息一眼，淡淡地说：“我改主意了。这个人虽然漂亮，五感也好，但是被你打成那样感觉都被打没了。还不如你呢。”
顾修又问：“你想试试么？”
方栩川笑了出来：“太老套了吧，你这招用了几年了？”
顾修白了他一眼，随后又问：
“你还想试试看吗？”
骆边涧垂下了头。
“不想。”
“好。”
顾修把脚放了下来，随后对方栩川说：“人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
方栩川点了点头。
他没再理会骆边涧，也没看顾息，转头就走。
骆边涧站了起来，蹬了蹬地板，恨恨的对方栩川说：“你不要仗着顾处照顾你就蹬鼻子上脸！我才是他身边离他最近的人！”
方栩川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
他笑的时候眼中的蓝海仿佛在流动。
配上薰衣草的气息，他一个人就像是一幅风景画。
“边涧，你真可怜。我这种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要心疼你怜爱你了。可是真的太可惜了！他就是看不到你，他眼里没有你啊。”
“这个omega身上有什么和顾修相似的东西么？让你这么在意？”
骆边涧又瞪了他一眼，表情更加难看了：
“方栩川，当年顾处为什么要救你呢。你就活该被那群人弄死。死的越彻底越好。”
方栩川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他在说什么，他把已经抽到底的烟蒂弄出来，把它摁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直到熄灭。
“骆边涧，你该滚了。”
他声音里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你再不滚，死的就是你。我不是顾修，你死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就是想包庇间谍。小心点，回去我就告发你。到时候我看谁还能救你。”
骆边涧撂下狠话，夺门而走。
方栩川走到了顾息跟前，微笑着看他。
“所以你就是顾修的弟弟？”
顾息几乎完全是下意识的一愣。
他怎么知道的？刚刚顾修应该完全没有对自己流露出任何情绪才对。
“你在想，为什么我会知道？”
方栩川为他解开了铁链，把他扶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甚至给他端了一杯茶。
他用右手抚了抚右眼，笑了笑：
“那是因为，我看得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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