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舞国。
很多有时候, 嘴贱是要付出代价的。被明沂重伤在地、血流不止的舞越和舞香仍旧嘴硬。
他们就是死性不改的代名词。
“都伤成这样还不愿闭嘴, 看来你们的嘴比命重要。”
明沂淡淡道，他边说边弹了弹指尖沾上的血, 滑腻粘稠，令他作呕。
舞越全身是血, 故作镇定，靠在墙角, 曲着一条腿，眯眼斜眺, 懒洋洋道。
“嫌烦的话怎么不直接杀了我们？啊，我知道了, 你是被戳中了痛处。”
舞香靠在他身上, 虽有哥哥保护，她的伤没他重，可还是疼得她浑身发颤。只是再疼也不打算表现出弱势，她龇牙咧嘴地说。
“不是人就别装得像个人一样，还是说你这么喜欢被人当人？”
舞越嗤笑：“人, 最难做却又反而是最好模仿的，是不是啊明沂叔叔？”
笑起来大概牵动了他的伤口, 舞越咳了两声，喉咙腥味涌入, 怕妹妹担心, 他硬生生地咽回去。
舞香本欲配合哥哥, 但她趴在哥哥身上, 听到他的咳声，胸口的震动穿透鼓膜，砰砰砰响。舞香知道哥哥一定不像表面那样轻松，目露担忧，不敢问出来。
因为哥哥即便下一秒就会死，也不会告诉她。
明沂冷笑：“挣扎吧，你们也只剩一张嘴能动，等死吧，你们的伤都是致命的。慢慢熬，我不会放过你们。”
平仪岛内。
泉可问出的也是所有知情人的疑问，微安国异变突生，是危及全人类的灾难。
没了水源、空气、温度……人类如何生存？哪怕地震山崩等天灾，在此等毁灭性的突变面前，也得低一等。
死亡率百分之百，绝无例外。
再强大的人也会惧怕，本该理所当然存在的东西，失去一时还好，他们凭借体内积攒的能量支撑，倘若再也无法得到，人类必亡。
“这…难道是世界给我们的惩罚？”延时眉头紧蹙，声音沉沉，“人类并未按照世界的标准和期待发展，所以世界要剥夺我们所有人生存的资格？借用黑族的手，清理我们？”
“黑族的出现至今都是个迷。”大志叹息道，“那片土地无人踏得进去，自然，也没人打听得到里面的消息。”
“而堕魔者虽是人类所变，可他们对人类绝望，恨之入骨，黑族的来历自不会主动道出。”尤达道。
“说不定，黑族的来历就是他们的弱点所在。”绮丽道。
大光闭着眼道：“黑族为暗，为恶，他们很可能怕我们兄弟的强光！”
后面几个光也点头。
众人看了他们几眼，摇头。
小字说：“抱歉，我的字对他们没有影响力。可他们好像看得懂。奇怪啊，黑族也衍生出问话可吗？”
小老是能让人容颜衰老的能力，他平时不出现，因为大家怕他乱用能力，他道：“…我的异能对他们没用，你们说，黑族是不是不会衰老？”
此话引发众人深思。
不会衰老？那他们的寿命难道是无限长的？亦或是，反常理的他们，连衰老的资格都没有？
另外还有一点，黑族死后是入轮回还是直接消失，这谁也无法印证。
人类仅是推断，黑族，没有轮回的资格，实际谁也不知道轮回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泉可踢了踢桌角，望着沉思的青夕，没好气道：“大家在这讨论，你想什么呐。我问的是你，我要听你的回答！”
所有视线齐刷刷对准青夕。
青夕不回答也不行：“你们基本说到了所有可疑点，我无话可说。”
“我要得是准确回答，”泉可一巴掌拍在桌面，眉高气昂，“他们都是猜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什么，或者说你能从黑族那得出什么答案。”
青夕：“何以见得。”
“你和黑族的两个首领来自同一个地方，同样神秘，同是突然出现，毫无预兆。”
泉可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翘起雪白的大腿。
“他们能控制黑族，而你则变相地控制了全人类。他们用得是武力，你用得人格魅力。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知道的东西，你应该也知道。”
“你太抬举我了。”青夕道，“我要是有那么大的能力，也不至于被逼到这个地步。”
她声线淡然，神情不动。却无端让大家看出，青夕并非心如止水。
延时道：“和黑族的初战之所以被逼迫到这个地步，我以为是你还没做好准备。和自己熟悉的人为敌，让你为难了？”
为难？
暂且不懂为难具体是什么感觉，青夕仅知，她存在顾虑、彷徨、不解和不甘等，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阻碍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