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洁虽是个局外人,但好歹强势加入,被堇青骂了进去。此刻。他心情复杂,既高兴又怕表露出来让玳瑁伤心。
修洁早就看这个跟班弟弟不爽,奈何玳瑁比谁都重视亲情,悉心爱护弟弟,走哪带哪,堇青也是不避嫌,长大了也黏着玳瑁。让他和玳瑁独处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堇青眼神闪烁了几秒,哼了一声:“我说得哪里不对?是姐姐先选择不要我。”
玳瑁道:“我是怕你受伤!”
底下看戏的看得正起劲。
尽管当事人非常正经,可局外人不正经。
上影翘着腿说:“欸,你说他们要吵多久才动真刀真枪?”
“谁知道,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穿山风。”圣都师老神在在地说。
沈著扶着腰:“哎呦喂,我站太久了,找个安全的地方坐坐去。”
“最好出城坐,待会玳瑁他们打得兴起可能会满城跑。”昼乌抱胸道,“你看,修洁一追上去,火炮就点着了。”
沈著忧虑了,他可不想被乱斗波及,思来想去,让上影具现化一张椅子给他坐。
上影沉默了,张大嘴,说:“我怎么没想到呢!何必站着看戏。大叔要我给具现化一个装载尿盆的椅子不?”
沈著摆摆手:“不用,我没喝水。年轻人啊,也要注意,千万别憋着,有就去解决,到我这个年纪憋不住太惨。”
“您说的是。”
圣都师摸摸下巴刚长出胡茬,哎呀一声:“别说您这个年纪,我现在都觉得身体越来越不行。持久度越来越短,可怜我后代还没产出一个。”
上影默默地递给他一个魅屋娃娃:“可以用这个激发一下。”
“好,谢谢你了。”
韶机拧眉:“我说你们能不能别把那么蠢的事说得一本正经?”
“不想听他们犯蠢,为什么不去疏导城内人出城?”青夕走进宫门,远远便见他们一人一张椅子坐下,近了,听到一部分。
韶机扭头,一见她,寒气顿时从脚底冒上脑门。往日被关小黑屋的种种悲催与惨虐历历在目,忘都忘不掉。
韶机不想跟她说话,甚至往后看她有没有带大光他们来。
沈著朝她挥挥手:“小姑娘,你有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他指着玳瑁和堇青。“虽然戏不无聊,但他们毁坏的可是真宝石。”
戏不无聊,这大叔着实诚恳。
青夕道:“家务事旁人不好干涉。等他们来真的再说。”
“来真的了,到时候阻拦不及时,死了一个怎么办?”上影口无遮拦。
昼乌凉凉道:“把你的嘴闭上。谁也不会死。”
韶机偷瞄了眼青夕,总算想回她刚刚的问题,踌躇了几下,忍不住道:“城内人自有我们的士兵和下属安排,你少管闲事。”
他说得不客气,青夕也不会当一回事。
“是么,好在你们不是只管闲事。”青夕看了周围一圈,“连个护卫都没有,你们也不怕被人背后捅刀子。”
“…”
听到下面动静大,堇青视线转过去,视线钉在那个淡然的青发少女身上,猛地一震,咬牙切齿。最讨厌的人出现了!
可他不能杀她。
那是他们黑族的王,心心挂念的人。
玳瑁趁他走神,迅速用刀背劈过来。
堇青被劈中时还不可置信,晃了一下,没晕,心却凉了。
“姐姐想偷袭我也要看看自己实力够不够?”
堇青边说边折断了刀,神情狰狞。
下边,注意到堇青憎恨的视线,青夕望了过去。
看…恨她的人可不缺。堇青就是一个,谁都无法保证所有人都会喜欢自己。
青夕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待她,那不是她应该考虑的事,重点是这个国家未来的走向。玳瑁死了,谁登王?堇青死了,玳瑁又能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解脱?
季谪观了一会战,对青夕道:“在你看来,堇青还有救吗?”
他说得有救是指堇青还能不能变回人类。
青夕没给准确回答,只道:“这就好像让你把自己的身份,自己曾经坚信的一切全部扭转到正相反、或是最不能接受的方向。你愿意吗?”
没人愿意,即便堇青不是人,也不会愿意。
所以不是能不能,而是愿不愿意。
哪怕强行扭转过来,堇青还是原来的堇青?
“那么,只有杀了堇青。”圣都师深沉道。
韶机一言不发,沈著发出叹息,昼乌抱胸当没听见。
上影难得正经:“堇青口口声声说要毁了玛瑙国,不仅是说,他也做出了实际行动。我们……不能再留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