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
灼真慢慢从地牢另一边走出来。
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她无疑是很美的,五官与灼华十分相似,透着股呆讷冰冷的气质。
这是个典型的例子。青夕思忖,这个少女遇到过多少说她可怜,要带她离开,会放她离开的人?
反正,她哥哥灼华是其中一个。
灼真在观察青夕,她预感到,哥哥心心念念说得女孩就是她。
她看起来干净纯洁,目光通透,一尘不染,和肮脏她是云泥之间的区别。
灼真说:“我不会让你们带走哥哥,哥哥不能走。他说过要救我,帮助我,那么他就得留下来。”
灯炽抱胸说:“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离开啊。说实话,在意那些事的,是你自己,别人根本无所谓。”
“你不是我,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事!”灼真脸色倏然变冷,“别说的好像无所谓一样,让人作呕!”
灯炽要不是知道她遇过的事真悲催,绝对一把火喷过去!
这几天,依然有很多男人来这里欺负她,她特地挑了灼华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被那些男人欺毁,好像习以为常,像个没感情的人偶。
地牢外响起参差不齐的脚步声,灼真忽然脸色一变,警告她们:“不想被连累就待在这里别出去!”
说完,她匆匆往外走。
青夕与她擦肩而过,视线随她的目光看去,然后转回来,看到灼华面无表情的望着上方。
难堪的两兄妹。
灯炽哼了声:“令人作呕的是谁。她现在就要去…”伺候那些令人作呕的人。
灼真靠在冰冷的墙上,面前是恶魔,她面对了无数次,仍旧无法直视的恶魔,为了活下去她只有这么做。
常年被欺压她早就没了反抗的底气,不对,是连生出勇气的资格都没有。
灼真缓缓闭上眼,等待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该来的迟迟没来。
她颤抖地睁开眼,震惊了,面前出现的是从未见过的街道,人来人往。
大家好奇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美人,交头接耳,惊艳不断。
灼真一时慌得全身发麻,接着一只硕大的头颅出现,朝她咧嘴一笑。
灼真快吓晕了。
这是哪!
地牢里,青夕挥了挥手中的钢刀,刚沾上的鲜血洒落一地。
冰冷的牢狱内躺着几个尸体,而灼真已经被她送去了平仪岛。
很好解决的事,想出去、想离开,那就去好了,何必拉着讨厌的人一起留在讨厌的地方。
灯炽靠在铁栏边,说:“虽然我猜到你会直接解决,但也没想到你会问都不问,就送人家过去。”
青夕道:“走吧,要把她女儿送过去,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少儿不宜。”
这个宫殿的人,都是罪人,该去好好轮回。
灼然待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享乐,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懊恼成怒,吵什么吵,败坏他兴致。
“殿下,外面…外面出现了一个超强的…”
没等人说完,灼然一把推开门,一脚踢开了眼前奋力保护他的侍卫。
接着,他看到了宫殿台阶下,难以置信的场景。
全是人,全是血。
连月光都仿佛被鲜血染红,洒下薄薄的绯光,如红叶铺满大地,黑土悄悄掩埋。
一个肃杀少女提着刀,沐浴绯光,青色的发丝反射出漆黑的色泽,站在一堆尸体旁,她那双冷静的茜色瞳孔,宛如地狱而来炼魂燃魄的岩浆。
灼然双脚抖了一下,又强制镇定,他认出了这是谁,是东舞国舞越新娶的皇妃,她怎么在这?
还杀气腾腾?
青夕甩了甩刀上的血,收回刀鞘,她左手放在刀柄上,缓缓朝灼然走去。
灼然回过神:“你!你不是东舞国的皇妃,来这杀我的侍卫,你是想挑起两国战争!”
青夕站定台阶下,仰头看他。
“介绍得有点晚了,请给我时间补充。不知道殿下是否听过平仪岛联盟?”
“自然听过,不就是那恬不知耻地拉拢两大国,两中等国做联盟,实际是做靠山的偏僻岛镇?
哼,这世上的确有这等厚脸皮的势力,应该说边陲小地都不过是些未开化的野人,根本不懂礼义廉耻。”
青夕神色不变,淡淡道:“野人是么。殿下面前的野人,便是组织平仪岛联盟的创始者,我叫青夕。请殿下记住我…”
“为什么我得记住你?”
灼然盯着她漂亮的脸蛋,走下台阶,视线在她身上来回看。
“你也想拉拢我?那么,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我不介意舞越用过的。这次,你来做我的皇妃怎样?”
话音刚落,灼然觉得好像两束冷光射向他,他望了四周一圈,没看到什么异样。
刚低下头,一把森白的刀抵在他喉咙。
面前的少女平铺直叙道:“殿下会错意了,我没有求你的意思,而是要告诉你,你的华沙国,未来由我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