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懿川看他惊出几分懵懂，不由得笑了。
郁弭原地踟蹰了几秒，走到他的面前，礼貌地问候：“叶总好。”
“你好。”叶懿川抬头看他，问，“你会开车吗？”
“咦？”大概始料未及，他惊讶地发出疑问声，又连忙闭嘴。俄顷，他急忙回答：“会。”
叶懿川看得笑了。他慢慢地起身，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给他，说：“我喝多了，开不了车。你送我回家吧。”
郁弭呆住，不可思议地看他。
“你不是下班了吗？可以走了。”叶懿川等他接过钥匙，兀自往外走，说，“把我送回去以后，去医院看你的妈妈吧。”
那条发出去的语音信息一直没有变为“已读”状态，梁成轩到哪里去了呢？他的手机开着机、连着网络，却不在通信网内。他如果要出境，为什么骗他是去静安？
叶懿川在车后排躺着，不知是他醉得天旋地转，还是司机的车技的确不好，他总觉得这一路晃得厉害。
“郁弭。”叶懿川问，“你是叫郁弭吗？”
司机忙回答：“是，我叫郁弭，叶总。”
他笑问：“你才拿到驾照不久吧？”
“我……”他既不好意思又紧张忐忑，“嗯，去年底才考的驾照，而且没开过几回车。”
叶懿川猜到了，说：“难怪。好好开，我的身家性命全在你的手上了。”
他的话音刚落，郁弭立即急转了一下方向盘，车子生生地晃了一下。
听着车外传来咒骂的声音，叶懿川笑了。
“对、对不起，叶总。”郁弭惊慌地说。
“没事儿，别紧张。”叶懿川坐起，“这车震得更厉害的时候，我也没摔过。”说完，他看向车内的后视镜，发现这位年轻的司机面露茫然，分明没听出他说了个荤段子。
见状，叶懿川笑了。他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想起了梁成轩。
好几回，是因为梁成轩在车上，车才震起来的。思及此，叶懿川捂住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地呼吸，但这似乎还是难以缓解疼痛——心里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叶懿川感觉自己被人搀了起来。
于此同时，他听见毫不留情的责骂：“你是谁？怎么能让他喝那么多？”
“对不起、对不起……”郁弭连连鞠躬道歉。
叶懿川闻见熟悉的香水味，睁开眼睛，看见果然是石佳央，便道：“别骂他了。郁弭，回去休息吧。”
郁弭担心地看他，点头应道：“是，叶总。”
“明天别来上班了！”石佳央冲他吼道。
叶懿川看郁弭面露惊恐，对他笑了笑，让他安心，说：“没事儿，先回去吧。谢谢你。”
郁弭忐忑地看了石佳央一眼，说：“叶总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