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则凝眉看向门口,紧接着,就看见自己的师弟申公豹大步走了进来。
“微臣见过陛下,陛下寻来的山野道人就是……子牙师兄?”申公豹语气陡然一扬,面上划过震惊之色,登时意识到不好。
“师弟,别来无恙啊。没想到你都在殷商当上国师了,师兄在此要恭喜你。”姜子牙与申公豹来往并不多,感情自然也很淡。
只是以前念在同门之谊,对申公豹有些维护。如今得知自己的师弟居然将一妖精献给陛下,他就没理由继续维护了。
申公豹一惊之下,迅速恢复过来,笑问道:“子牙师兄是何时来到朝歌的?怎么也不告知师弟一声?不然,师弟也好扫榻相迎啊。”
“师弟的心意我领了,至于扫榻就罢了。倒是有一事我想请问师弟。”姜子牙依旧牢牢扣住琵琶精的手腕,琵琶精见姜子牙是申公豹的师兄,已是惊得花容失色。
“听闻此妖是师弟进献给陛下的,还称她是仙子。师弟,对此你作何解释?”
申公豹第一反应就是逃!
姜子牙的实力虽然不如他,可此人心思缜密,眼里揉不得沙子,对妖精更是难以容忍。如今还是奉了师父之命下的山,要是将此事告知师父,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但他最终还是收住了脚,朝姜子牙使了个眼色,微笑道:“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只要妖脱离妖籍,再修炼正道,那就算不得妖。玉贵人就是如此,你看看她身上,是不是全无妖气?”
锦小黎睁大眼睛,还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明明琵琶精身上妖气萦绕,申公豹居然说全无妖气,这是欺负殷受一个凡人感觉不出来吗?
姜子牙似乎早就习惯了对方的无赖,反驳道:“若真脱离了妖籍,我必不会出手。师弟,她明明没有脱离妖籍,修炼这些年还不知道吃了多少人,吸了多少血,浑身散发出腥臭,你怎么只当没看见?”
“妖?真的是妖?”殷受闻言面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躲到了姜子牙的背后。
再看他的小美人,也不觉得可怜可爱了,他顿时想起当初的九尾狐和雉鸡精,只觉得眼前的玉贵人与那二人一样。
“国师,你如何如此坑害孤?!”殷受勃然大怒,想到申公豹是如何成为国师的,不由遍体生寒。
此人以除妖为名,故意混入宫中,他委以重任后,却又进献一妖孽,着实可恨。
“微臣绝对没有坑害陛下的意思,玉贵人是一心侍奉陛下……”申公豹开始后悔了,看见锦小黎和姜子牙一起出现的时候,他就该明白这是一个陷阱。
“大王,你千万不要听那老道胡说八道,妾身从未吃过人啊……”琵琶精慌了,如今连申公豹都自身难保,又如何来保她?
“闭嘴!你这妖孽竟敢自称仙子?欺骗了孤这么久,着实可恨!”殷受回想了一下,似乎从玉贵人入宫之后,他就日日精力不济了,当初宠幸九尾狐和雉鸡精时也是这样的状况。
他暗自懊恼,自己居然上了三次当。
思及此,就越发恼恨申公豹和琵琶精了。
“来人,将国师打入大牢!”
“陛下,你当真要如此无情?”申公豹惊怒,这昏君真是翻脸无情,连他都不放过。
“孤无情?你这歹人故意混入宫中,以除妖之名让孤委以重任,却又进献另一只妖侍奉孤,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殷受骂着骂着又想了起来:“昨日你两位师兄如此唾弃你,孤还有所疑惑。今日一见,你确实心存歹意!”
申公豹冷笑道:“没想到你这昏君也有清醒的时候,不过想把我打入大牢?没那么容易!”
申公豹忽然周身灵力震荡,身形一动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锦小黎没有去追,她知道自己不是申公豹的对手,而且留着申公豹,以后还可以吊出他身后的人。
姜子牙也没有动,一手还紧紧扣着琵琶精的手腕:“陛下,申公豹已逃,此妖已经没了依仗,随时可以除掉。”
琵琶精泫然欲泣,忽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求情道:“大王饶命啊……呜呜……妾身都是被那申公豹逼迫的,不得已才入宫啊……那申公豹害死了妾身两位姐姐,连妾身都不放过……呜呜……妾身真的是被逼迫的啊……”
“你还想欺瞒孤?若真是被逼迫,你入宫之后为何不告诉孤?你若早些坦白,孤还可以请锦仙子除了国师,饶你一命。现在,已经晚了。”殷受露出厌恶之色,一想到自己宠幸这妖精许多次,更觉浑身难受。
“姜道长,锦仙子,除妖就拜托你们了。”
“陛下请放下。”姜子牙从怀中取出一张灵符,念了到咒语啪一声拍在了琵琶精的额头。
琵琶精还想哭诉求饶,整个人忽然被定住,只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姜子牙又在她前心后背上用了符和印,口中蓦地喷出一道三昧真火,琵琶精顿时成了火球。
“啊……”火中传来尖利的惨叫声,听得殷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他往后退了几步,忽听琵琶精尖声大骂道:“姜子牙……你好歹毒的心肠……”
“这话留着下去对被你吃掉的无辜人类说吧。”姜子牙双手合十,霎时间惊雷炸响猛地劈在了琵琶精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