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说了,你能如何。”大皇子冷冷的嘲讽道,“这事本王定会彻查清楚,只要让本王知道你或者你女儿之前和三皇子有什么往来,本王饶不了你。”
凌天成心中又愤怒又失望,想他对大皇子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可还是无法得到大皇子全心全意的信任和尊重,但凡出了点事,便是质疑和羞辱,现在连他女儿也一并算上了。难道他全心全意的付出和辅佐,得到的就是大皇子对他的猜忌和侮辱,还要再来污蔑他女儿的清白?
这一刻,凌天成第一次有了动摇之心,他也第一次质疑起,选择大皇子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这位出身高贵的大皇子除了长子的身份以及淳于家这个靠山,还有什么?要德无德,要才无才,这样的人真的配坐那张龙椅吗?他一旦做了上去,他们这些忠心追随的臣子又真的可以受他的荣光庇佑终生无忧吗?
其实这些根本无需思考也无需质疑,因为无论怎么看怎么想,答案都是否定吧。一个无才无德无勇无谋的君主,是国家的悲哀,是朝臣的悲哀,更是百姓的悲哀。
这边凌天成都已经心生嫌隙之心,大皇子还在骂骂咧咧,他看重凌天成的才干和在朝中的权势人脉,更是早就眼馋凌若欢这个美人。他知道凌天成本有心将凌若欢嫁给他做续弦,可谁知家里那个该死的女人死活拖着就是不肯死。他本想先将凌若欢娶进门来做侍妾,先占了人再说,等发妻死了再抬她做夫人,可他几次在凌天成面前暗示此事,谁知凌天成就是不肯松口。他本以为凌天成是不舍得女儿做妾,何况凌家是门阀世家,嫡出的女儿去做妾,还不是给九五之尊做妾,确实不太光彩,所以他即便再垂涎凌若欢的美貌,也只得忍着。
眼看再有个把月家里那个死女人就要死了,他可以堂堂正正娶凌若欢这个美人回家,父皇的一纸圣旨,生生的断了他的念想,一个绝色大美人就这么便宜了盛翊卓那小兔崽子。想到这里,大皇子眼中闪过一抹狐疑的神色,眯着眼打量着凌天成,心中疑惑更甚——凌天成当初执意不肯让女儿做妾,到底是真的不舍,还是说他早就和三皇子勾结在一起,知道自己的女儿可以堂堂正正的嫁给三皇子为正室,所以才不屑给他做妾?
哼,是他心太软,他当初就该用强硬的手段,将那凌若欢霸占了去,让她做妾又如何,他堂堂一介皇子,也是太子的唯一人选,将来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何况一个女人,做他的妾难道委屈她了?一旦他荣登皇位,她至少也是个妃位,他们凌家还敢觉得委屈?
对,只要他当了皇上,全天下都是他的,何况一个凌若欢;他要谁死谁就得死,盛翊卓算什么东西?等他当了皇上,第一件事就是赐死盛翊卓然后霸占了凌若欢,玩够了再杀,以泄心头之恨。
所以,现阶段什么都是次要的,只有顺利的当上太子才最重要。大皇子忽然豁然开朗,怔怔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凌天成,眯着眼睛算计着。
大皇子盛翊辉这个人确实没什么才能,也不具谋略,可这不代表他脑子笨,事实上只要涉及到什么坏事损事,他可有的是点子,一肚子坏水呢。他回过神来,知道要想当太子,身边还少不得凌天成的辅佐,所以即便他再生气再怀疑什么,也不能和凌天成撕破脸皮。
一切都以当上太子为重。盛翊辉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唯有将来登上九五之尊,他才能出尽今天这口恶气,才能杀盛翊卓占凌若欢,让所有得罪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所以这个凌天成,暂时还丢不得。
盛翊辉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走到凌天成身前,亲自扶他起身,“行了,你起来吧,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本王还是信得过你的,刚才不过是多问了几嘴,也是本王太过小心的缘故,你别多心。”
“谢大皇子。”凌天成起来后恭敬的说道,可是心里却不禁泛起了嘀咕:刚刚还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好似认定我背叛了他一般,怎么突然之间转变的这么快?不对,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我得小心应付着。
凌天成跟着盛翊辉也有五六年了,把这位大皇子的品性脾气摸的是八九不离十。他知道盛翊辉绝不是这般宽宏大度之人,他简简单单解释几句,他就信了?不,这不是大皇子的性格。依照他对大皇子的了解,大皇子对他突然态度转变,由最初的怀疑嘲讽变成了信任安抚,其中定然另有隐情,最有可能的,便是大皇子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不好现在就撕破了脸皮。而大皇子最想要的,最想利用他做到的,只有一件事——太子之位。
盛翊辉自以为聪明,企图通过几句软话控制住凌天成,让他继续为自己所用。他哪里想得到,凌天成是一只比他更狡猾更老道的老狐狸,他心里所想的,早就被凌天成猜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