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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算计(2 / 2)

都是那个人,是那个人杀了他的母亲,毁了他的人生。

盛翊卓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酒,烈酒顺着喉咙滑过,有些辛辣有些呛人,可是他却有一种过瘾般的快感。他需要一些外界的刺激,来暂时压住心底里升腾而起、几乎快要控制不住的戾气。

秦管家跟随盛翊卓多年,对他的一举一动莫不了解,他知道这样子的爷儿是又想起了从前的事,唯有靠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才得以缓解身体里翻涌的杀意和暴戾。他眼神中有悲哀也有怜悯,却只能静静地看着他誓死追随的主人,不发一言。因为他知道他劝不住,何况在爷儿刻骨的仇恨和远大的抱负面前,任何安抚的话语都显得太过幼稚无聊,他只有一再的在心里发誓,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助爷儿完成大事。

喝干了一壶酒,盛翊卓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他冲着外面高声喊道:“来人,上酒,本王今夜要与秦管家不醉不归。”

“是,属下一定陪爷儿尽兴。”秦管家喝干了杯中的残酒,坚定的说道。

两人良久无语,一直到新的一壶酒被送上来、婢女离去之后,盛翊卓才淡淡的开口道:“我猜今天盛翊辉一定马上把凌天成叫去兴师问罪,大皇子府上只怕有好戏看了,只可惜不能亲自去观赏。”

盛翊辉就是当今的大皇子,盛翊卓的大哥。盛翊卓私下里提到他是既不尊称大皇子也不叫大哥,可见是对此人厌恶至极。

“爷儿怕什么,有如意在呢,她回头一定会一五一十的将今天的事描述给爷儿听的,如意这丫头,最大的优点就是记性好,而且还颇有模仿的天性。”秦管家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这两年,也是难为如意了。”盛翊卓边喝酒边说道,“留在盛翊辉那个混蛋身边,还要与他同床共枕,恩爱燕好。哎,终究是本王害了她。”

“爷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如果不是爷儿,如意怕是早就死了,爷儿救了她她自当以命来报。能为爷儿的大事尽一分力,是如意的福气,也是她的职责。”秦管家郑重的说道。

“秦管家,若是本王告诉你,本王当初救她,就是为了利用她的美色和身体,替本王做一些事,你是否会觉得本王过于工于心计,又过于无情。”盛翊卓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嘴上虽然这么问着,可是语气中却不带半分自责,仿佛他只是随口一说,答案是什么他根本不在乎;至于在外人眼中他是否真的无情又工于心计,他也根本无所谓。

秦管家听了盛翊卓的话没有半分的惊讶,似乎他早就知晓盛翊卓当年救下如意的目的了。他垂下眼帘,恭敬又决绝的说道:“爷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不必过于在意手中棋子的感受和命运。回看历史的长河,哪一个成就非凡大业之人,不是踩着万千尸骨爬上去的,不是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的。您只需要知道,不管是如意也好,还是包括属下在内的其他人也罢,都是您手中的利器,只要您需要,就可以挥舞着利器去要别人的命。我们随时都做好了为您奉献一切的准备。”

盛翊卓轻笑出声,他似乎很少开心的大笑,轻笑已经是他表达喜悦的最大程度了。他拍了拍秦管家的肩膀,道:“你放心,如果你们真的都是利器,你一定是本王最后挥出去的那个,是本王保命用的最后的杀手锏。”

“多谢爷儿瞧得起属下,属下一定不让爷儿失望。”秦管家立刻欣喜若狂的说道,仿佛能成为盛翊卓手中的利器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而能当上他手中最后保命用的杀手锏,更是无上荣光。

“先不说这些了,今天盛翊辉必定会找凌天成去问话,你让如意盯着点,回头给盛翊辉多吹吹枕边风。我的这个大哥生性多疑,只怕这就已经疑心上凌天成了。”盛翊卓冷笑着说道。

“是了,爷儿这步棋走的好,爷儿娶了凌小姐,也算是手里有了制衡凌天成的资本,我可是听说凌天成最疼爱这个女儿了,为了他的女儿,他也不敢再和咱们明着作对了。最重要的是,以大皇子的性格,一定会认为凌天成和爷儿早就有勾结,就算不马上闹翻,日后也会事事防着凌天成。凌天成可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被人这般不信任的提防着,迟早有一天会先受不住。到时候咱们再利用凌小姐,威胁也好利诱也罢,不怕不能将凌天成收为己用。”秦管家鄙夷的说道,他虽称盛翊辉为大皇子,可是语气中却并无半分的敬意。

盛翊卓举起酒杯,看着杯中晶莹剔透的美酒,嘴角的冷笑愈发的乖戾起来,“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没那么容易去除,相反,只要给一些阳光和雨露,种子便会发芽,然后茁壮成长。我今天求娶凌若欢,为的就是离间凌天成和盛翊辉,凌家势力不容小觑,凌天成在朝中又如日中天,我若是能将此人拉拢过来,必定如虎添翼。就算不能,成功离间了他和盛翊辉的关系,也是好的。”

“爷儿英明,一切尽在爷儿的掌握之中,此次必定如爷儿所愿。”秦管家欢喜的说道,他说尽了好话,却并不带半分阿谀奉承的感觉,也不像是在溜须拍马。看他的语气和神色,就知道他说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在他眼中,盛翊卓就是这么一个无所不能之人,他并没有在极尽奉承之能事,他只是实话实说。

“先别这么急着夸人,能不能成还是未知数。”盛翊卓喝干杯中酒,眼中有杀气一闪而过,“本王能想到这些,那个人也必定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