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秉天微震,“多谢皇上厚爱,不必了,臣不想成婚。”
这都什么破事,宁衍开口道,“苏沫是国之栋梁,你们能不能不要干扰她!你们大半夜在这互殴,想过她的名声没有,朕这几月光收弹劾你们三的折子了。”
两人沉默不语,宁衍打了个哈切,摆摆手起身,“都回去洗洗睡了。”
走到两人身边,见二人伤得又重,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乐道,“看来苏沫还是个好颜色的,看你们专照着脸打,真是笑死人了,你们这戏多的,画本子都不敢这么写,朕的子民可不是盖的,等着罢,本子大概很快就出来了。”
两男人没人应声,宁衍无趣地摆摆手,招呼南北,打算回宫去,走了两步又回过身,“对了,差点忘了,朕的城墙,谁弄坏的谁负责,你们俩,今晚就给它补起来,补不好,一个别睡觉一个别成亲,就在这补,补好再回去!”
两个男的都没吱声。
宁衍走后厅堂里就安静下来。
指挥使进来踌躇问要如何,两人都没理会。
骆疆北和云秉天走在后头。
今日抢婚是不成了,一切端看明日。
云秉天目光暗沉,下了城楼,拿了把铁萩,拎了只桶走在前面,突然问,“你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
“是陌,阡陌的陌。”
骆疆北怒意翻腾,“我夫人的闺名也是你能乱叫的么?”
云秉天被那句夫人刺得心里不舒服,知道自己实在伤得太重,打起来就得在泥浆里打滚,心中又实在意难平,铲了一铲子泥,糊去墙上,“我云秉天不屑撒谎,我同她确实早就相识,她没跟你说起过么?看来她并不爱你。”
何止是不爱他,简直是有仇。
骆疆北压住心里翻滚的情绪,讽刺道,“巫山和春[梦么?我问过她了,她说完全不记得是谁,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她说她觉得是我。”
云秉天想把铲子直接糊到他脸上,又勉强忍住了,在这做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可他就是忍不住,像十五六的毛头小子一样,只想把眼前碍眼的人清理干净。
骆疆北吵嬴了,心里却不觉得如何痛快,反倒是捏碎了一把铲子柄,一脚踹上刚填起来的墙上,梦中相会,还是那等缠绵悱恻的梦,她是想嫁给云秉天罢!
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怎么配嫁给他!
旁边远远候着的一小兵不敢上前,只在旁边急急提点,“不能踢啊将军,水气还没干,这么踢就塌了!”
方才砌起来的墙果真哗啦啦散在了面前,激起一堆灰尘,两人满面是土,云秉天忍无可忍,扔了铲子暴喝,“骆疆北,你故意的是不是。”
两人又扭打在一处,天蒙蒙亮了还在同一堵城墙做斗争,满城找人的两家属下赶过来,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
疯了疯了!
看看两人现在这副模样。
明三试探着叫了一声,“主上……”
旁边的镇北王也好不到哪里去,呆若木鸡比他们几个还要接受不了。
明三颇为同情,试探着问,“还成亲么?”
成,怎么不成。
苏沫,苏陌。
无论她叫什么名字。
都只能是他的妻子,哪怕娶回家,他只会当她是个摆设。
骆疆北扔了手里的工具,上了马,“回府。”
两人砌的墙中间留有一条缝,泾渭分明,守了一宿的指挥使摇头,哪敢叫住那两尊神,自己糊了泥,给封起来了……
只这两人似乎连砌墙都在拼在比,墙面跟内功抹过一般,一个赛一个的光洁平整,凑上前都能看得见自己的大脑门,他填上一条缝,反倒像补漏的一样,少女光滑的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疤痕,难看得紧。
“这都什么仇什么怨呐,恨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