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里守着，本尊与清玉殿大人过去察看一番。”
凌舜吩咐道，又去询问她的意见，“清玉殿大人觉着本尊的做法可行吗？”
小姑娘眉目寡淡地望她一眼，轻轻点头。
脚步不瞬地上前跟在那对祖孙的身后。始终保持着离他们一丈的距离。
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来到一处沙棘地里。整片整片的黄沙地，间或种了一些荆棘，都是一簇簇一丛丛的，扎起来的尖细的刺在日头底下比锋利的剑还要让人心里发慌。
在这沙棘地里走动，一个不小心便会戳到，碰得人鲜血淋漓。
沙棘地中却有五六个穿着白袍的男人，浑不在意地低头在这刺丛中穿梭，手中拿着锄铁，在那些荆丛底下挖刨。挖了好几丈，都能望见荆丛有些湿润的根。
“住手，都给我住手…”见此情状，老者气急，浑身发抖地拄拐忙要上前阻止他们。
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却从一旁夺了他的拐杖丢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他道，“老家伙，我们这也是为了村里好，你就别插手了。”
“你们这是在造孽！”老者闻言，气得脸色变得青紫，“这片沙棘地，费了几代人才种上的，底下还埋着村人的遗骨，你们这么做，是不敬重祖先，是要遭天谴的！”
男人不耐烦地推开他，“老家伙，叽叽歪歪说什么呢。城主保咱们衣食无忧不好么，尽给咱们添乱，快滚滚滚。”
被他推得踉踉跄跄的，老者被孙女搀扶着都要险些往后摔过去。
凌舜及时上前扶住他们，淡淡笑道，“老人家没大碍吧？”
“哎，没什么事，我这把老骨头，能撑得住。倒是两位姑娘怎么过来了？”
“既是要借老人家的地方做客人，也得做些事，才能还报老人家的恩情啊。”
凌舜笑说着，抬首望见身旁白衣的小姑娘已经迅速走到那几人身前，神色冷漠。
看见她们的容貌，那群男人愣住了，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痴痴地只知往她们这边望，“老家伙，这两个姑娘，你从哪里找来的？这样好看。”
凌舜闻言，扶好老人家后，对他们微微一笑，“你们是做什么的？”
有个男人看她看得眼睛直了，口中不由自主地回她，“我们是这村子里的人，现下在城主府上做杂役。”
凌舜看着她，掌中暗聚火焰，双眼也有如凝了流光一般，异常明亮，“那你们为何会又回来这村落里？”
“城主府上的管家说，新近城主正在寻一样东西，那东西可以让人在流沙之中也站得住脚，还能保容颜不腐。那东西听说就在荒漠里，靠近水，靠近草木的地方，出现它的几率越发。管家便让咱们回来村落里寻找这些。”
他痴怔着说完，一旁的同伴气得连忙便要捂他的嘴，“你小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边说，快住口！”
“他怕是住不了口的。”凌舜收了形气，笑盈盈地望着他们，眼里的火光一闪而逝，“倒是你们，才应该住口了。”
她话音落，挡在她身前的小姑娘收到什么指示一样，玉颜冷淡，一缕金气如利刃一般在空中划过。
连声惨叫都没有，那几个人悉数倒在了地上。
“嘀嗒，嘀嗒……”
血的声音慢慢从她们耳边降到沙地上，打出轻微的声响。
“两位姑娘…这这这…”看见地上面目如生的人，老者和身边的两个小的吓坏了，手足无措地望着她们，语无伦次道，“这些人他们……”
“听老人家方才话里的意思，似乎这几人已不是头一次过来此处来找麻烦，现下我们替老人家杀了他们，便可保以后安枕无忧了，老人家是不想他们死么？”
“他们…他们罪不至死吧…”
“若他们不死，下次死的，可能是老人家，亦或是，老人家身边的这两位尚还年幼的人。”凌舜与他含笑而言。
但她心底是没有这些话的。
挡我者死。这是她们入天承门时，掌首就教她们的话。如今放到这处，真是适用得不能再适用了。
那一老两小听了她的话，都愣住了。凌舜却懒得与他们再多费口舌，对着一直凝望她的小姑娘轻轻颔首道，“既然知晓了他们的意图，咱们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