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年遐龄和年夫人,胤礽也以半子的身份给他们请了安。坐下后年若兰从丫鬟手里接过那几个包袱,一一打开后给年羹尧解释都是做什么用的。年羹尧感动的差点眼泪都掉下来了。
年夫人心疼的搂过年若兰:“难怪兰儿最近都瘦了,你说你准备这些得多操多少心呐?你二嫂这回也跟着去,有她跟着,你二哥捅不了大篓子,尽管放心好了。他们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会收拾行礼啊?你干嘛还准备这么多?”
年若兰笑着解释:“其实女儿也就是动动嘴,这些都是夏梦她们在忙活。哥哥此去四川天高路远,女儿也是想多准备一些药材和吃食,让他们带着路上吃。都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多带点儿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年夫人说不过年若兰,就只能任她去了。反正又马车,又不是让年羹尧自己背着,多点儿就多点儿吧!哪就差这俩包袱?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饭就要离开了,胤礽下午还有政务要处理,不能多留。
等到要走的时候安安不愿意了,他抱着年熙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跟他大哥分开。年若兰哄了好几回,他又跟年夫人确认了年熙不去四川,才依依不舍的抹着眼泪离开了。
年若兰看着兄弟俩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不由得就笑着逗安安:“要不然安安就留下吧?正好可以跟你大哥多亲热几天。”安安眨巴着大眼睛萌萌的问:“那额娘留下吗?”胤礽揽住年若兰,冲安安呲牙:“你额娘肯定不留下啊!安安自己留下好不好?”
安安吓得赶紧抱住胤礽的腿:“阿玛,安安不留下。阿玛抱。”胤礽抱起他扔了个高高,安安被逗得嘎嘎笑。年若兰跟家人道别后,一家三口坐着马车缓缓往紫禁城驶去。
十福晋正扒拉着账本子算这一年来的进项,算完了她不由得跟胤誐感叹:“胤誐,你还别说,生在皇家要想迅速聚集钱财,其实还真的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十阿哥抱着胖儿子正玩得嗨,头都不抬:“我怎么不觉得?怎么个迅速聚集法?”
十福晋把账本子拍的咣咣响:“笨蛋,生孩子啊!你想啊,咱们打从生了弘暄一年里就能收四次礼。洗三一次、满月一次、百日又一次吧?还有周岁,这个可是大头。咱们弘暄很是狠狠地赚了一笔啊!看来咱要是多生几个儿子,那可就赚大发了。”
十阿哥一听对啊,那些下面想巴结爷们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在这种非常喜庆的日子里,很多人他们明知道见不到正主,但还会殷勤的把帖子和礼物留在门房。
这回他们家弘暄抓周,贝勒府的门房填满了贺礼。他们所谓的门房,可不单单指的是一个小屋子,而是一进的院子。弘暄洗三、百日、满月和周岁时收到的贺礼,十福晋都给他单独存放在一起。还真是不少。
“嘿,琪琪格,你别说这还真是发家致富的捷径。”胤誐拿起礼单瞅了一眼,忍不住吹了个口哨。毕竟能跟他们皇子走礼的那都是身份相当的人,这样的人出手能差到哪去?
因此这么算下来,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横财。尤其是胤誐和琪琪格都是脸皮厚的,胤誐没少打着他儿子的旗号,从康熙那儿连哄带骗。琪琪格也没少哄太后的私房,这么一算其实他俩还挺有钱的。
五福晋重新执掌了恒郡王府的大权了之后,就制定了严格的家规。对于各院的用度也有了严格的控制。那些小妾们没少跟五阿哥告状。可一来五福晋半点都没有克扣她们的份例,以她们的身份就只能享用那么多。
以前五福晋性情宽厚,不愿意在这些小事上跟她们计较,现在她发现,对别人太好了,反而会令她们蹬鼻子上脸。现在她想开了,既然死不了,也不能和离。那就痛痛快快的活着,活得让这府里的人都觉得憋屈,又无可奈何,那才叫本事!
于是恒郡王府上上下下很快就觉得,在这府里干啥都难。大厨房的师傅们见天的发愁,府里现在就给那么多份例,多一点点都没有,那些格格们今儿想吃个这,明儿想喝个那,他们累的个半死,也没让她们满意,时不时的就得被爷给批上两句。后来他们就学精了,你想吃是不是?拿银子啊,要不然就得等了,什么时候您的份例里有这道菜了,您再吃。
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也是如此,府里统一采购。哪个院子嫌东西不好,自己掏钱去买呗。反正公中就是这儿,爱用不用。
以前哪个院子里的主子心情不好了,就砸个茶碗、摔个花瓶儿、扔个这儿、丢个那儿的。反正没了就能去库房领,甭说别人,他他拉氏自己也经常这样。
打这儿起,对不住了,谁砸坏了谁照价赔偿。没银子赔?某关系,从月例和月银里面扣。是奴才砸坏的?跟你没关系?可以,把这个奴才给指出来,直接拉出去打死。
什么?罚的太重了?那花瓶、茶盏可都是价值千金的官窑瓷器,被这毛手毛脚的奴才给打碎了,就这么算了?这样无用的奴才不打死,还留着过年呐?
她这么一弄,胤祺那些小妾算是炸了锅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都哭着说活不了了。五阿哥心里那个憋屈啊,他额娘现在不知道被他他拉氏灌了什么迷魂汤,明明是他他拉氏的错,额娘又把他叫进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他刚争辩了几句,说他他拉氏在府里耀武扬威,没少欺辱那些格格侍妾。额娘竟然呸他,说他是有俩银子就烧包的不行了,说他他拉氏做的对极了。
这还不算,她还跟他他拉氏说,他府里的那些败家小妾就是欠修理,要是以后谁还敢再敢砸这砸那儿,就让他他拉氏给她们全都换成铁碗、铁盆儿,让她们随便砸去。
有了宜妃的支持,五福晋在这府里的威仪更重了。胤祺的那些心肝们在告状无果后,渐渐的也就消停了。一个个在五福晋面前乖得像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