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就更加无语了。
这种时候,她怎么能笑得如此欢畅,就好像方才的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而且居然还笑着笑着,笑岔了气,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市姬。”门外的男人如狗一般灵敏,忙扬声问道,有着随时冲进来的架势。
“我没事,请长政大人不必担心。”近卫辉映夜忙回了一声,回绝男人的好意。
现下这情形已是够乱的了,要是再搅个不知情的人类进来,还不知道要闹翻天了。
“哦,那市姬好好休息吧。”浅井长政应了一声,声音里有点小失落。
赤司征十郎趁着近卫辉映夜回应浅井长政的当儿,狠狠瞪了方才进屋的那一溜儿刀子精们一眼。
他们倒是识相,知道出现的不是时候,于是还不待赤司征十郎瞪过来,早就齐刷刷低下了头,作反思状。
赤司征十郎心里多少好受点儿,最近他真是什么都不顺,喝凉水都塞牙。
不过倘若他知道刀子精们反思的内容的话,大概会抡起手臂,把他们统统扔出去的吧。
因为,此刻他们低垂着的不纯洁的脑子里,想到大多是——
「好像打扰到赤司大人和近卫大人做这样那样的事情了呢。」
「你确定是这样那样,不是那样这样?」
「有差别吗?反正我之前侍奉的大人是这样那样的。」
「所以,咱们闯进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呢,说不定就错过了一个小主公诞生的时刻呢。」
「这么说还真是......要不咱们现在马上溜出去,让他们继续?」
——类似这样的内容。
——↑但关键唾液交换是生不出猴子的啊!
“罢了,你们方才进来要说什么?”赤司征十郎忙用正题转移注意力。
“啊啊啊,就是......”满脑子“小主公”的太鼓钟贞宗愣了一下,而后利索地回道,“就是说,方才侦查了一番,发现城内并无时间溯行军和妖异。”
“哦?”近卫辉映夜止了笑意,眼眸微垂,陷入沉思。
“好了知道了。”赤司征十郎挥了挥手,示意刀子精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妈不就是你吗,小队长?
待无关刀等散尽,赤司征十郎才重新挪到近卫辉映夜的身旁,见她还低着头,便低声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之前侍卫们看到的,一定是时间溯行军之流,然而他们今晚并不是来夜袭的,仅仅是在探路。”近卫辉映夜托着下巴,慢慢地分析道,“那么他们为何不快些动手呢?对于他们而言,多拖一日,不安定因素便多一分。”
“是啊,所以,是为什么呢?”少年顺势伸出手,从身后环住少女的腰,而后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他现在不能看到她的红唇皓齿,多盯一刻,他都会想犯罪的。
只有将她拥在怀里,踏踏实实抱着她绵软温柔的身子,才能稍微纾解一些他身上的焦躁感。
“它们在等一个时机。”近卫辉映夜仰起头,看着身后少年的眼睛,“比如,它们的同伴。”
“唔。好吧。”赤司征十郎含糊地应了一声,他觉得近卫辉映夜说得都对,因为他此刻已经没脑子也没心思分析这种事情了,“既然今晚不来,我们睡了好吗?”养足精神,才能迎战啊。
“嗯。”近卫辉映夜想得也是这个理儿,不过,“就这么睡?”
她和他,一起睡?
没开玩笑吧!
“不好吗?”赤司征十郎觉得自己的要求一点儿都不过分,他人都没亲到,现在想要继续下去根本不可能了,那至少让他抱着睡一觉吧,“门外那个男人我不放心。”
“那也不用这么守着吧。”你现在这样,比门外的男人还不让人放心的好吧。
“辉映不相信我?”赤司征十郎反问道,尽管他语气平静,却透露出隐隐约约的哀戚,那样子,仿佛他强忍着心中的悲伤似的。小时候又不是没抱过的说。
好吧,已经上升到信任问题了,她斗不过他:“你一边我一边,不许越界。”
“好。”虽然抱不到,但是赤司征十郎知道这是近卫辉映夜的底线了,再说能和自家妹子睡一个被窝里,想想都兴奋呢。
果不其然,赤司征十郎在这里确实放下了心来,不一会儿鼻息间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应当是睡熟了。
而近卫辉映夜,则因为门里门外的两个男人,彻底失眠了。
特别是门里这个,睡姿太乖巧,整个晚上一动不动,而没有办法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近卫辉映夜,很怕自己睡着之后滚着滚着就滚到他怀里去,一不小心羊入虎口。
啊,她是说,赤司征十郎是羊,她是虎。毕竟她睡着了会干什么事儿,天知道。
——我睡熟了之后,连我自己都害怕!
不过好在薰回来之后,她终于能把自己裹起来,睡个安稳觉了。
这一觉,近卫辉映夜睡了很久,一气儿睡到了下午。等她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了。
待她洗漱完毕吃完了晚饭后,天已经黢黑一片了。
这其间,并没有见到赤司征十郎。
近卫辉映夜正纳闷,就见到同样一天消失不见的浅井长政。
他坐下来,没客套两句,就直奔主题:
“市姬,请允许我今晚还守在你门外。”
近卫辉映夜:......
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