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手头紧,支付不起买麻的费用,不如这样,让百姓提供原料,我们来代为织布,织好的布料按照一定比例分配。
我们织出的布料质量远超他们自己织的,我想即便是五五开,百姓也会欣然接受。
具体的比例你来定,只要周地的百姓都愿意,就不愁麻不够用。另外,丝绸方面的熟练工人也要准备起来,明年我打算鼓励大家大量种植桑树,养殖蚕虫。
“税这么重,恐怕没人愿意。”连小声抱怨。
为了增加财政收入,除了耕种,百姓从事任何种养活动都要征税,养家畜、种菜、种麻,再加上税负不断加重,百姓索性除了必需的苎麻,其他的都不去弄了。
“我不是已经减税了吗,全部减!”朱樉坚定地说:“明天我会再发一道政令,三年内,所有赋税大幅减少,我只需要基本的农业税和劳役。三年后,再根据情况来定。”
之前的减税令只涵盖了今年,听到朱樉又有了新的决定,众人反应各异,有的点头称赞,有的陷入沉思。
反而是陪同姬研一同旁听的王室总管颜直忍不住大声问道:“冢宰大人,你减税固然能赢得民心,但以后如何供养天子呢?总不能让天子一直这样节俭度日吧。”
颜直是老冢宰颜公的孙子,因为朱樉不想连姬研的日常生活也一并管理,便亲自去拜访颜公,希望他能继续为天子管理家务。
颜公年事已高,经历了之前的事件后更是大病一场,体力和精力都不足以承担职务。但他对周室忠心耿耿,便主动推荐了自己游学归来的孙子颜直,朱樉立刻同意了。
颜家是目前周地仅存的贵族,只不过家产已经被掏空,生活仅比普通百姓稍好一些。别说他们挤不出多少油水,朱樉也无意为难颜家。
颜直的指责太过严重,有田氏代齐的前车之鉴,收买民心在各国都是图谋篡位的不可饶恕之罪,更是执政者最为忌讳的话题之一。
朱樉当然明白这些,正要辩解,姬研却开口了:“我信任冢宰,所有政务由冢宰全权负责,无需向任何人解释,即便是对我一个人也不例外。”
天子都这么说了,朱樉也乐得不理会颜直的质疑,向天子一揖表示感谢后,他避开了这个让他有些尴尬的话题。
转而对马槽说:“槽,一百匹耕马,加上王室养的五十多匹,全部交给你,尽快训练出一百个三人协作小组。
短时间内我可能无法为你增购马匹,让马夫好好照料马群,尽量繁殖出更多的马来。”
马槽没有多言,一揖回应道:“一定不辱使命。”
陈相按捺不住,满面疑云,问道:“朱樉,我记得你曾言周室目前仅存六千户,青壮年不过五千,连每户一壮丁都不足。你将这么多人划归工匠,那么谁去耕作?”
“农业乃国家之基,自是重中之重。”
朱樉瞥了一眼旁边关切的许星,严肃地宣布:“我现在就明确宣布第一条国策:农工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