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郝悦的身影出现在门缝中。
那一刻,原本嗡嗡的低语声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瞬间窒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默,只有空调出风口轻微的呼啸声,像极了某种野兽压抑的喘息。
郝悦环视一周,平时热闹的办公室此刻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好奇、有怀疑、有恐惧,还有幸灾乐祸。
那些曾经和她谈笑风生的同事,此刻却像躲避瘟疫一样,纷纷避开她的目光,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般在她耳边嘶嘶作响。
她径直走向项目办公室,推开门,却仿佛踏入了一座冰窖。
平日里合作愉快的伙伴们此刻都像雕塑般僵硬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目光空洞,对她视而不见。
曾经亲切的招呼、热烈的讨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她仿佛置身于一座孤岛,被冰冷的海水包围,孤立无援。
“郝悦,李总请你到会议室一趟。”秘书的声音毫无温度,像一把尖刀刺破了凝滞的空气。
郝悦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平静,跟随秘书来到会议室。
李总坐在会议桌的主位,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将一份文件扔到郝悦面前,语气冰冷:“解释一下吧,这些资金的去向。”郝悦拿起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地列举了项目资金出现问题的疑点,每一项都像一把利剑直指她的心脏。
她试图解释,却被李总无情地打断:“事实胜于雄辩,郝悦,你太让我失望了!”郝悦据理力争,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巨大的压力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李总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宣判了她的命运。
郝悦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无力地摇了摇头,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她吞噬。
“出去吧。”李总挥了挥手,仿佛驱赶一只苍蝇。
郝悦起身,脚步踉跄地离开了会议室。
走廊里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
她扶着墙,缓缓地向前走去,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单。
“咔哒——”一声轻微的响声,像是某种机关被启动的声音……
郝悦跌跌撞撞地走出会议室,走廊里昏黄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她感到一阵晕眩,胃里翻江倒海,一种被背叛的愤怒和委屈在她胸腔里翻涌。
就在她与财务主管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财务主管慌乱的眼神、颤抖的双手、紧抿的嘴唇,以及他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恐惧,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郝悦面前。
这是一种直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感知。
她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财务主管的背影,眼神锐利如刀锋。
财务主管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脚步加快,几乎是小跑着消失在走廊尽头。
郝悦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意识到,财务主管一定知道些什么。
夜幕降临,郝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迎接她的不是温暖的灯光和关切的问候,而是备胎妈妈冷冰冰的脸色和充满敌意的眼神。
“听说你在公司惹了麻烦?”备胎妈妈语气尖锐,像一根刺扎进郝悦的心脏。
备胎站在一旁,脸色尴尬,欲言又止。
他看看母亲,又看看郝悦,像一只困兽在笼子里焦躁地踱步。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试图解释,却被母亲粗暴地打断。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替她辩解什么?”备胎妈妈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也越来越刻薄。
郝悦的眼眶红了,但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平静,对备胎说:“我有点累了,想先休息一下。”说完,她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昏黄的路灯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在地上形成一道模糊的光斑。
郝悦无力地瘫坐在床上,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她紧紧地抱着双膝,身体微微颤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