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李弘羿半揽着怀里的人,声音难得有些温柔。
叶韶光呆怔的睁着眼睛,盯着宫殿顶端的房梁发呆,并不回应。
李弘羿也不介意,心情大好的啄了啄他的鼻尖,扶着叶韶光坐起来,亲自帮他更衣。他如雪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昨夜被蜡滴烫伤的红痕,一点两点,像是被寒风吹散的红梅花瓣。李弘羿看得心里发痒,忍不住凑过去用额头抵着他的后背,一路摩擦上去,用自己的胸口紧紧与之相贴。
叶韶光不知是被牵动了哪一片的伤口,疼得冷汗直冒。宁皇像是早已习惯,顺手从龙榻一旁的暗箱抽屉里、取出一支小巧玲珑的翠玉瓷瓶。用硬朗的声音温柔地问道:“哪里疼?寡人帮你敷药,这药是前朝一位神医留下的秘方,能腐肉生肌,千金难求……你闻闻,还有一股子清香呢…”
说罢,他拿着翠玉瓷瓶往叶韶光脸前凑了凑。没曾想,叶韶光本来全程没有反应,冷不防眼前凑近一样事物,他想也不想,举臂一挥,宁皇手里的瓷瓶随之飞了出去,落然地上碎成一片。
“你……”宁皇勃然大怒,双手扣着他的肩胛骨强行让他把头后仰过来。但叶韶光脸上却是一片漠然,大有几分视死如归意思。李弘羿心里一慌,不自觉的松开了他。
叶韶光依然不吱声,只是默默的将自己的亵衣披到肩上,动作缓慢的将未曾扯坏的衣扣系上。
李弘羿看着他消瘦的背影,心中一阵患得患失。他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耐着性子又靠上去,声音已经不复刚才的温柔:“我知道,你恨毒了寡人!心里巴不得寡人立即死掉,无论寡人如何待你,你若有能将我除去的机会,必将豪不犹豫的去做!”
叶韶光脑子里一片混乱,自打昨日午时入宫以来,还未得休顿,整个人已经虚弱到不行。听着身后人的质问,他又不得不回应:“微臣不敢……”
“你会不敢?”李弘羿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生这般大的气,伸手捏住叶韶光的下巴,逼视着他的眼睛冷声质问道:“先皇在世时,你就有胆子同贼人谋逆弑君,现在又怎么会不敢?”
叶韶光最不愿提及此事,他想要别过脸像以往一向选择沉默,奈何宁皇的手指力道太大,岂是他能奈何的了。他的头又开始嗡嗡地疼起来,拧着眉伸出手拉住李弘羿的手腕,试图要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