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刚才情绪崩溃要提剑砍她的,不是他似的。
他盘腿就地坐下,抬手示意苏晗烟也同样坐下。
苏晗烟坐下了,他确又把手压低了些。
“……”
苏晗烟怔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但随即就略有些不耐。
——这就是做久了上位者的习惯,他
若是坐着,别人就不能在他面前站着,因为这样他就得仰视旁人了,当然别人也不能跟他视线持平,因为这样别人就是在跟他平起平坐了。
而他是这北歌的陛下,谁能配得上跟他平起平坐?
毛病真多。
苏晗烟咬牙,忍了。
却一面又在心里想,还是她的臭宝好,封景毓在她面前似乎都没有架子,最近更是将端茶倒水按摩洗脚的活都一手揽办,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苏晗烟还回味着其中甜蜜滋味时,相渝突然开口问:“锦绣她已经过世了,五十多年前是我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将她给埋葬了的,可懿王妃,你却说你见到了她,那孤倒是有些好奇,你怎么见到她的,
你见到的是她的魂魄吗?”
苏晗烟老老实实承认了:“是的,是她的灵魂,那时应该正是她风华正茂的年纪,有着一幅倾国倾城的好相貌。”
“她的相貌自然是倾国倾城的。”相渝像是回想起往日美好,唇角微勾,但随即唇角很快就又垂了下来,“只是她为什么这些年都不肯入我的梦?你又是怎么见到她的?”
怎么见到的?
说自己就是个媒介的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于是,苏晗烟想了想,谨慎道:“因为我见到了宫殿里的避尘镜,在避尘镜里发现了木锦绣的灵魂——当年她虽然自戕于此,却并没有得到解脱,她的灵魂被困在了避尘镜里,已经五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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