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玉珠于是“扑通”一下,跪在梅妃娘娘面前,说:“娘娘,这还得娘娘作主啊!”
梅妃娘娘讶异地问:“发生什么事了,玉珠?”
玉珠磕头说:“奴婢是替程送请罪,还请娘娘宽大为怀,饶过程送一回!”
梅妃娘娘说:“玉雪,先扶玉珠起来。”
“是,娘娘!”玉雪应声过去扶起玉珠,轻声说:“姐姐,有话好好说,娘娘一定不会为难程公公的。”
玉珠低着头,轻声说:“奴婢也是刚才才知道的,程送一早去给虞妃娘娘送了香囊,却迟迟不见回来,奴婢刚才正要去找,他却回来了。奴婢责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耽误那么长的时间,他先是不肯说,说要跟娘娘请罪,奴婢因为担心,就追问起来……”
见玉珠停了下来,玉雪有些着急地问:“你问出什么了,姐姐?”
玉珠担心地抬头看了梅妃娘娘一眼,低声说:“程送他说……程送他说……他把佳宁公主给得罪了!”
“得罪了?”玉雪吃惊地望望梅妃娘娘,又望望玉珠:“怎么回事呀,姐姐,你倒是快点说么!”
玉珠说:“程送说,他刚从馥虞宫出来,正准备回咱们沁梅宫呢,谁料到宁寿宫的小蝴蝶和小蜻蜓把程送拦住,说佳宁公主有请。既然公主有请,程送哪敢不去呢,当下四周没有别人,没法遣人回来报信,程送只好跟着去了。”
“结果呢?”玉雪着急地问。
玉珠回答说:“程送原以为,佳宁公主只是无聊了,所以想找人消遣消遣,因此心里也暗暗地作了防备,但是不曾想……”
“不曾想什么?”梅妃娘娘轻轻地皱起了眉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玉珠低着头说:“奴婢不好意思说。”
“说。”梅妃娘娘有些不高兴地说。
玉珠只好说:“不曾想,三个人一进了宁寿宫,就有人把宫门给闩上了。小蝴蝶和小蜻蜓一直把程送带进了后寝殿,程送彼时心知不妥,赶紧停下了脚步,向小蝴蝶询问佳宁公主找他究竟有什么事。小蝴蝶与小蜻蜓说,公主马上就来,于是两人退了出去,只剩下程送一个人在内室……”
“后来呢?”玉雪忐忑不安地问。
玉珠说:“没过多久,突然一个赤……身的女子从背后跳将出来,抱住程送……”
玉珠话没说完,玉雪就被吓了一跳:“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玉珠说:“那女子正是宁寿宫的掌灯宫女之一,名叫子秋,程送并不认得那个子秋,但是那子秋却抱住程送就是好一阵疯言疯语,所说的尽都是绵绵情话,把程送吓得正不知所措之时,佳宁公主带着小蝴蝶与小蜻蜓出现了,非说程送与那子秋有染,要把程送和子秋送给皇后娘娘治罪!”
玉雪吃惊地问:“怎么说?程送不是早就净了身吗,怎么可能与子秋有染?”
“那正是佳宁公主捉弄别人的手段,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玉珠气愤地说:“一个太监怎可能与宫女有染?这罪名也太过于牵强附会了!”
梅妃娘娘皱着眉头问:“后来呢?程送是怎么脱身回来的?”
玉珠有些犹豫,“这……”
“不要闪烁其词!”梅妃娘娘不高兴地说。
梅妃娘娘平时性情温和,像这样的神情倒是很少见呢!玉珠有些紧张地想,也不知道梅妃娘娘这生的是程送的气,还是佳宁公主的气?但愿自己没有作出错误的估计,别救程送不成,反而把程送推进火坑!
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反悔了。玉珠心想,相公,要是我害了你,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我的初衷可是为了救你啊!
玉珠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娘娘也知道程送的脾气,他虽然不善言词,但也不是一个阿谀奉承的人,他死不认罪,当时佳宁公主就命人把程送绑了起来,乱棍打了一通,直打得程送屁股开花,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