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之地,无主的流兵招募的情况怎么样?”刘秉问道。“禀将军,招募告示贴出有段时日,愿意被招募的流兵除了凉州、并州、羌胡、鲜卑人外,还有不少黄巾余寇,更不乏曾经祸害乡里的盗匪之徒,怕是没有严明军纪,时间久了,定然在我蓝田县生起事端来,真的要统统招来扩充军营么?”一个幕僚道。一帮靠杀人过活的亡命之徒,如果不能完全约束其行为,若放任自流必然引火烧身,这也是刘秉最为忧虑的事情。诚然凉州、并州等地也曾不乏编入了大量羌胡、鲜卑等外族人,但毕竟他们已经往来几十年,早就建立了成熟稳定的规则章法,此次蓝田县贸然收编这帮流兵,务必要小心行事方能保万全。
“若不主动招募,放任流兵于乡野只会给蓝田留下更大祸患,尔等即刻随我去演武场看看。”说罢,刘秉带着众幕僚和府兵去往了演武场。偌大的蓝田演武场,挤满了各色人等,还有不少马匹、兵器。着异族发髻,手持削刀、弓箭勇武之人应当是羌胡、鲜卑人,而衣衫破旧持各式兵器之人应当是失散的汉族兵和流匪。
刘秉站于高台之上,“尔等,既然响应我蓝田县招募,就应遵照大汉军纪以及我刘府的府规行事,如有不从者,现在退去仍当不予追究,倘若成了我蓝田甲士再触犯法度者,定当按军纪严惩不贷。”刘秉环视着众人说道,刘秉先给这些流兵定下一个军纪严明的基调,免得他们轻视了眼前这位蓝田的父母官,以为雍州之蓝田与那些被他们屠戮过的乡县无异。
人群略带一丝骚动但是无一人退去,但也没人敢有主动响应。刘秉心里知道,这些流兵,不过是些想有衣穿有饭食的杀人兵器,至于身在战场为何而战,为谁而战,他们不懂,也不想懂,打仗只为一家吃食,若成了无主的流兵,没有稳定供给,他们能做的无非流窜抢夺旁人,自然免不了屠戮生灵。“尔等仔细听着,跟着我刘仲晦不仅粮饷不欠,还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我刘仲晦乃大汉宗室之后,跟着我就是跟着大汉,跟着朝廷,为朝廷效力自然不愁你们没有升官拜将的机会。”刘秉继续环视着这群人说道。
顿时众人面面相觑后便齐声:“将军,只要有军饷,我等愿往。”有着大汉宗室之后的名头,也算师出有名了,但也仅仅能唬住这些不知礼乐的流兵,当今在世的王侯不知几人,再何况大汉宗室之后了,不过在此时此地这番境地里这个虚名倒显得弥足珍贵起来。
刘秉伸出双手示意他们停下,又说道:“尔等一一造册后,后随差吏去武备库统一换成我大汉兵装,然后找各路军侯去操练,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大汉正式士卒,不再是混迹乡野的流兵。”然后聚集的人群开始陆续排起长队等候造册。刘秉看着这些即将被编入蓝田军营的流兵们,心中生起一丝畅快来,起码有一支能为自己所用的军队了。刘秉不自觉的望着东方,天子你今在何方,大汉归宿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