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刘莹
魏国冀州
高城刘府的偏房内婢女按小姐的吩咐唤来了一个家奴,家奴作揖后问道:“小姐,有何吩咐?”刘莹有些忧虑的吩咐道:“你拿着这块玉佩骑快马速速去章武县求见冯异冯县令”。说着婢女将一块雕花的玉佩交到了家奴的手里。刘莹关切的继续嘱咐道:“切记,要快并且要隐蔽不能让高城官府的衙役们察觉到,并且交代冯县令,速带些人马来我们高城刘府,今日我刘府恐有不测”。“遵命,小姐,奴婢这就骑快马出发”,说完家奴就转身出门而去。
刘莹心里清楚,今日高城县丞与众差役再次登门,肯定想做一个了断。自家父被匪寇的流箭射中不治故去已经数个月了,虽然年幼的家弟凭借刘府的家势和府中的部曲勉强继承了家父的爵位,可是高城县长一职至今仍然悬而未决。刘莹看着梳妆台上的高城县长印,为了此方印家父已然命丧于斯,故决不能轻易交予高城县丞,否则作为人女不仅有违家父临终之托,也辱没了刘府的列祖列宗。
“春纤,你将这方印藏于身上,随我去大厅且与他们周旋些时刻,希望冯将军能快点赶到吧。”说罢,刘莹整整了衣衫便出了闺房,春纤紧跟其后。刘府大厅里,刘佑已经穿戴得体坐于案前,刘莹看得出家弟有些如坐针毡,即使其两侧站着几位神态威武身着铠甲的军侯们,也难消家弟心中的不安。这些将士们都是随家父抵御过匪寇的,就因家父昔日对他们有知遇之恩,他们才不至于家父亡故后弃刘府而不顾,刘莹和幼弟此时也仍能安稳的住在这高城刘府。县丞见到刘莹入了大厅,起身直言道:“女公子,你虽与章武冯都亭已经定亲,若不是刘县长不幸阵亡,此时你也早就出阁嫁作他人之妇,此时一再频繁出入刘府大厅于众人面前抛面实在有伤风化。况且今日再议县长职位空缺之事也不是你刘府一家之事而是我等高城全县之事,你既即将不是刘府之人也亦不是高城之人,还是速速回自己闺房勤读《女诫》习得如何相夫教子之法免得到了夫家也如今日这般不懂规矩,于大人面前妄自插语。”
“县丞大人,不管是有失风化也好还是事关高城全县之事也罢,今天既然都在我刘府之中商议,刘莹一日未出阁,幼弟一日未及冠,刘莹作为刘府长女都应当在刘府替家弟出出主意,免得被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做了歹事家弟仍不察。既然家弟已然承袭了家父的亭侯之爵,也算是受朝廷的恩旨,你们莫要一而再来我刘府要挟家弟。况且你们莫要忘记,家父可是为了高城一方安宁才遭歹人毒手,你们数次来我刘府强行索要高城县长印,怎对得起家父九泉之下的英魂!居功者为国捐躯福祉不蔽及后代,此不让天下将军士卒寒心,谁还甘心为大汉保土御敌。”说罢,刘莹掩面啜泣起来,站着厅堂的几位军侯也无不义愤的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刃并怒视着大厅内县丞等一干差吏。
县丞顿了顿身体朝着刘莹的方向作了个揖道:“女公子,此言倒是煽情的很,所谓强行索要县长印,真是妄加之罪,切莫信口逞一时之快,刘县长为高城子民鞠躬甚伟,然而不幸蒙难,真乃我们大汉朝堂上下之英雄楷模也,高城子民也无不为其立碑建祠以示缅怀。然今汉室颓微,天子不知所踪,朝廷政令已不能下达,各地郡县无不佣兵自保,高城已数月无人领县长一职,此不成了天下下最大的笑话。高城县境周边黄巾余孽无不对我高城垂涎三尺,若不是我等旧吏苦苦支撑,怕是高城也早已跟相邻数县一样被黄巾余孽攻破也未可知!我等身为高城县朝廷亲封的官吏并非执意索要县长印,而是希望刘佑能主动交出方印以待合适人员补缺高城县县长一职。”说罢,县丞神情显得有些得意的抚了抚佩刀上的灰尘。“就凭你们,若不是我们这些跟着刘亭侯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日夜坚守高城城防,你以为贼人不敢来犯高城么?”一位军侯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
刘莹瞥了瞥这位义正言辞的军士,带着敬意的口气说道:“这位将军所言不假,此时高城的安危都是仰仗我刘府的部曲们,而高城县衙的差吏的也就只能对付一些鸡鸣狗盗之徒罢了!”刘莹毫不客气的环视大厅的差役说道。“你!刘莹,念你是刘县长的故女,本官之前姑且唤你一声女公子。今日我们只讲朝堂之事,刘县长故去数月,既然朝廷没有委派新的县长坐府高城,按照大汉旧历,理应由我这个高城县丞来暂任高城县长一职,以便名正言顺带领高城子民守土固疆!刘佑,快点交出县长印,我们可是名正言顺有大汉法度可循,莫在扯皮推诿,否则差役们可要是动起手来自己来寻,可是要殃及无辜了。”
县丞说罢起身,便示意差人上前拉扯刘佑,刘佑坐于席上左右躲闪不及被两三人死死钳住动弹不得甚是惶恐,刘佑用急切求助的眼神望着长姐道:“长姐,救我,长姐…”。刘莹大声斥责道:“县丞大人,这是刘府,家弟可曾犯下哪条大汉章法,要命差人缉拿家弟!”